扶着肚子,懒洋洋靠着沙发,覃如问正在洗碗的高俊:“棒梗同学是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
“问你呢,说话,查没查清楚啊?”
自从怀孕后,她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高俊放好碗筷,擦干手,切了盘苹果,剥了根香蕉,端到覃如跟前。
“吃点水果。”
才四个月,肚子已经像别人六七个月,大的吓人。
不止棒梗担心,他也担心。
虽说喜欢孩子,但和媳妇比,当然还是媳妇重要。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覃如扭头,不想吃。
她怕吃多了难生。
“查着呢。”
高俊道。
“这么难办?不是你一个电话的事儿吗?又不是升斗小民。”
高俊黑脸道:“覃如同志,我发现你态度很不对。”
“有些话不能乱说。”
“任何干部的权力都是人民赋予的,干部是人民的公仆,行使权利是为人民服务,不可能随便公权私用!”
话说的一套一套的,配上严肃的黑脸,严厉的口吻,让覃如一阵阵心虚。
“我,我错了。”
她结结巴巴的承认错误。
谁知高俊听到这话后,立刻变了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什么意思嘛?!故意吓唬我是吧!”
覃如只觉得腾的一把火从心底窜出,人要气炸了。
挣扎着站起身,就要往屋外走,“我要回南锣鼓巷,你自己待着吧!”
高俊连忙上前一把抱住人:“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已经查了,那小子十六,纯粹是嫉妒棒梗,事情并不复杂,不要担心了。”
“真的?”
覃如盯着他的眼睛,半信半疑。
“那还有假。”
高俊一脸肯定,“比十足真金还真。”
覃如还是不太信,不过没有继续追问。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肚子越来越大,行动越来越难,精力更是越来越差,顾不上那么多了。
“这个月的产检还没查,我现在就带你去。”
高俊连忙转移话题,“上次张大夫说多胎你会怀的很吃力,要是不舒服,一定告诉我,千万别忍。”
一孕傻三年,覃如觉得不止记忆力变差了,就是反应速度也变慢了。
好多高俊提起的事儿,要过好长时间才能反应过来,或者转头就忘,根本记不住。
没错,她怀了三个,跟老母猪似的。
作为高龄产妇,很辛苦,经常坐着坐着就睡着,吃着饭甚至也会睡着。
人瘦的下巴都尖了。
“乖,把水果吃完,我们去产检。”
高俊把水果端起,拿叉子一块块送到覃如嘴边。
覃如睡意上涌,迷迷糊糊的吃掉,被半抱着扶上了吉普车。
高俊将安全带系好,踩下油门,往医院驶去,愁眉不展。
离分娩还有五个月,就已经累成这样,到了九个月该生的时候,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他后悔要孩子了。
“张大夫,我媳妇一天能睡十八个小时,这该怎么办啊?”
坐在老中医诊桌对面,高俊忧愁得说,“说话睡,吃饭睡,工作睡,就没有她不睡着的时候。”
“那是身体在积蓄能量。”
张大夫把了把覃如的脉,“孩子很健康,你媳妇也很健康,不用多心,平时小心谨慎就行了。”
“最好身边时时有人。”
又交代了一句。
万一摔倒,一个人爬不起来。
“我会安排。”
高俊心中一凛。
……
星期天,按照惯例,三大爷天蒙蒙亮就会去什刹海或者颐和园钓鱼。
棒梗觉得没机会挣大钱,能挣点小钱也行,就打算跟着三大爷混,去钓鱼。
别看三大爷几乎个个星期天都去钓鱼,实际上收获一般,从来没钓到过大鱼,全是一扎长的小鱼,而且量也不多,四五条撑死了。
不知道是找的地方鱼不多,还是大鱼都卖掉了。
棒梗认为是卖掉了。
毕竟,三大爷工资才三十出头,光靠这点钱,压根养不活他那一大家子,除非有外快和积蓄。
积蓄没人知道,外快也只能是钓鱼了。
噢,还有说媒。
“三大爷,您去哪儿钓鱼,我给你打下手。”
棒梗殷勤的凑过去。
“怎么,想吃鱼了?”
三大爷态度很好,扬了扬手里的铁凿子,“冬天钓什么鱼,当然是凿冰窟窿了。”
凿开冰层,鱼会因缺氧跳出水面。
他自信满满的说,“瞧好吧,一准儿出大鱼,而且是出很多大鱼。”
自从知道覃如二婚嫁了轧钢厂保卫科高科长后,三大爷一家的态度从未有过的好,尤其对棒梗那叫一个亲切。
覃如怀孕不经常过来南锣鼓巷,想拉进关系自然要靠半大小子棒梗,不可能找滚刀肉贾张氏。
其他两个是女孩,年龄还太小,自然派不上用场。
所以,棒梗打探三大爷的发财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