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的脸上很快恢复了平静,没人秦淮茹看出任何异样。
贾张氏拎着一大包东西走了进来,嘴里埋怨道:“都是些不值钱的山货,棒梗,以后他们要是再给你这些垃圾,咱就别给他放电影了。”
棒梗就像是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喝水。
贾张氏仍旧在不停念叨。
之前一些个野蘑菇都能让贾张氏乐地找不着北,但现在一车山货也难换她一个笑脸。
胃口实在是太大了。
但贾张氏也有自已的理由,毕竟这些山货再好,但也是不值钱的玩意,要是直接能拿钱该多好!
“乖孙子,要不你让领导把你往那好地方分配一下,这样咱不就能拿更多的好东西了嘛。”
贾张氏的无知棒梗早已知晓,此时也没什么心情和她解释。
电影院可是一个论资排辈的地儿,他一当上放映员就能独自下乡放电影那都是因为人少,不然哪能轮得到他。
那些个好地方,早就被老师傅们瓜分完毕,他连口汤都喝不到。
当然,这些话也不用和贾张氏解释,她听不懂的。
…………
许大茂冷着一张脸回来,看到儿子后勉强有个笑脸。
“怎么又回来的这么晚。”秦京茹接过外套,担忧地问道。
“该死的,还不是那些个混蛋给我使绊子。”
咚!
许大茂一拳捶在桌子上,秦京茹立刻让女儿带着儿子先进屋去玩,待会儿再吃饭。
家里没有外人,许大茂正欲一吐为快。
“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嘛,新来了一个厂长,他丫的就是看我不顺眼,处处给我使绊子,之前我升副主任的事就是他搅黄的,现在更是把那些没人愿意去的穷乡僻壤给我。
捞不到油水就不说了,去一次就得十天半个月的,有八九天都得花在路上,一群王八蛋。
我呸!”
许大茂恨得牙痒痒,要不是顾及家里有孩子,手里的水杯早摔了。
“那……那怎么办啊?”
秦京茹惊呼出声,眼里满是惊恐。
她刚过了两年城里阔太太的生活,现在要是再回到之前那种苦日子,她大概会疯掉吧。
“山水有相逢,我就不信我许大茂会一直这么倒霉,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大丫,把电视打开。”
大丫,也就是许慧闻言乖乖打开了电视。
随着电视里传来各种新闻,南方发生的种种变化传入许大茂的耳里,让他异彩连连。
这一刻,他心里有了决定——我也要做买卖!
…………
次日。
一大爷拎着两兜子药进了屋。
“给,这是王大夫给你抓的草药,说是两天一副就成,要是吃完了还是感觉不对,就让你去他那亲自瞧瞧。”
正在缝被褥的一大妈点头,起身接过了草药,接着就看到丈夫又拿出了一个药锅子,她疑惑道:
“咱院里不是有一个药锅子嘛,你又买一个干吗?”
一大爷解释道:
“这副是顺便给老刘抓的,他这两天不是头疼嘛,王大夫说这药很管用。
后来我一想,咱院里就一个药锅子,你们俩同时煎药也转不过来,我就想着咱自已买一个,也省心不是嘛。”
关于药锅子,在四合院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整个院子里就一个药锅子,谁家要是有点头疼脑热之类的,就得亲自去上一家把药锅子取回来,不能让人家送,这是规矩。
摆摆手,一大爷拿着草药出了屋。
“你早点回来啊,一会儿就能吃饭了。”一大妈喊道。
“知道了。”
一大爷头也不回地走到后院,就看到正在剁白菜帮子的刘光福。
“光福。”
“哎,一大爷,您有什么事吗?”
刘光福转身,放下手里的菜刀,笑呵呵地问道。
“你爸这些天不是头疼嘛,这是我去买药时顺便给他抓的药,你要是孝顺他的话,就帮着把药煎了,成了?”
刘光福面露难色,有些犹豫地说道:
“一大爷,不是我不孝顺我爸,是……是……对,是我们家他就没有药锅子,这我怎么煎啊,不能用手来吧。
您说是不是。”
看着刘光福脸上的神色,一大爷心里暗叹老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可终究这是人家的私事,他无权过问。
“咱满院子里就那么一个药锅子挨家转,前几天许大茂家的许慧肚子不舒服,熬了几锅药,药锅子就在他屋里,你去把它取回来,把药给你爸煎了,知道吗?”
事到如此,刘光福也难以推辞,只能接过草药,笑着说道:
“没问题,我这就去拿药锅子,给我爸熬药。”
一大爷点头,背着手进屋,和二大爷叙叙旧。
镜头一转。
刘光福出现在许家门口,想了想后直接推门而入。
现在这可不是什么轧钢厂革委会许副主任的家,仅仅是一个放映员许大茂,呵呵,他何惧之有。
屋里正在和棒梗聊天的许大茂见有人不请自如,瞬间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