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堂,林伟诚身处不利之境,看不清他们的面容,所以他率先发问。
“我们怕什么?”孔天纵和宋肃笑了笑,很是好奇的问道。
而林伟诚对此则是解释道:“你怕我们年轻,我选择了死亡,可是我依然年轻。你虽然苟活,可是你已经老了。”
他看不清二人的表情,所以言语一转,又问:“你们读过少年华夏说和土地兼并说吗?”
“你有没有想过,当今天下之弊病已经到了不可不除的地步,自古以来,唯有天地反复,百姓才能得一息安寝,国家也才能浴火重生。”
此话一出,二人勃然变色,孔天纵更是纵身而起,怒斥道:“天下大事,岂是你们这般儿戏?”
林伟诚很是不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刘武先生说过,大乾积弱,在今天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皇室宗亲,贵族官吏,因循守旧,粉饰虚张。
“而老百姓呢?各个都是苟且偷生,蒙昧无知。”
“堂堂华夏,不齿于列邦,被轻于异族。”
见到他说的如此严肃,孔天纵摇了摇头。
“年轻人,朝廷也不容易!”
“朝廷?”林伟诚嗤笑一声。
“朝廷把北疆五洲、三十万边军、数千万百姓、数亿两白银割让给了罗刹蛮,这是朝廷该干的事?这样的朝廷有什么用?”
这下说着了这些官员的痛处,只听宋肃道:“我们审你,今天倒是变成你审我了!”
林伟诚很是狂傲,“因为你对我无从审起。”
孔天纵和宋肃二人皆摇头,只听孔天纵道:“林伟诚,本官有意对你法外施恩.........”
“不必了,”林伟诚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一同举事,一同赴死,我不能例外。”
宋肃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况且他身上牵连着不少人,本身也算是一个人才,所以忍不住开口。
“可你这么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林伟诚笑了笑,“怎么没有,大乾索我的命,我诛大乾的心。”
一场审问就在林伟诚这般狂傲的语气中结束,孔天纵和宋肃二人见他本是人才,又是官宦子弟,父亲更是一郡之郡守,想要法外施恩。
现在看这态势,他们也是无能为力。
于是,这个事情被快马加鞭上报朝廷,朝廷内部对此吵吵嚷嚷。
有说这些人是被蛊惑的,希望可以法外开恩,只杀一些顽固分子。
也有人表示不可姑息,必须严惩。
最后,坐在最上首的太后发话,“吵什么吵,人家都想要我们死了,你们还想着开恩!”
说罢,也不管众位大臣,他直接对身边的一名太监道:“李总管,你带我的命令前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杀谁?”
见此,朝堂上有不少大臣颇为落寞。
朝廷自有法度,别看天下打的很厉害,死的人也很多,但是上报至朝廷内部判处死刑的,都要三堂会审,然后秋后问斩。
即便是造反,只要是被抓,都不会直接死亡。
现在,显然是去直接杀人。
就在李总管正在赶往徐州城的时候,林伟诚等人所做之事已经传开,一时间,百姓哗然。
特别是朝廷要斩杀他们的命令下达以后,更是引起澎湃的暗流。
“监斩太监四天后就要到了,我们该怎么办?”
一间昏暗的房子内,几人小声交谈。
他们是汉军安插在徐州的情报人员,已经营救了好几次,都不曾成功。
“没办法,现在的徐州明里暗里戒严了很多,和咱们有合作的官员也不敢随意插手,更不要说有一些都被林伟诚他们给砍了,明面上的有心无力,至于暗地里.........”
话没说完,显然暗地里也试过了,可惜没有成功过。
实在是关押林伟诚他们的都是死牢,位于衙门内,正常狱卒进去都费劲,想要劫狱更是不可能。
再加上诸多士兵严防死守,人数太少根本调不开这些人,人数多了又是给人送功劳大礼包,现在是真的难啊!
要知道监牢和监牢是不一样的,特别是死牢更是如此,巨石修建,位于低下,通道狭窄矮小,牢房内更是如此,犯人站不直,躺不平,基本上待上一段时间,不用刑罚人都废了。
这种地方,想要劫狱只能从正面强攻,其他的根本就是不可能,没有希望的。
“哎.........,”几人叹息一声,然后就听其中一人道:“明天便有州祭酒前来处理此事,我们现在要做好的便是保卫工作。”
时间流逝,大乾是真的严防死守,汉军即便是来的祭酒找到了林伟诚的父亲以及诸多关系,可依旧救不了人。
当然,就在监斩太监李总管到来的前一天,州祭酒陈保生在诸多安排下来到了死牢,他看向了林伟诚。
看着门外的陈保生,林伟诚好奇道:“大同社?”
陈保生点头:“大同社州祭酒,陈保生。”
林伟诚见此也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来。”
陈保生看着黑暗里看不清的林伟诚,道:“我们会想办法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