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晃动,大山之中走出了大量衣裳褴褛之人,而这些人出来以后,无不是抱头痛哭。
不知道的,还以为汉军是多大的反派呢?
可实际上,汉军除了最开始两三天追杀过他们,今后就再也没有对他们进行过追杀。
然而他们不知道吗?
他们当然知道。
只是汉军虽然是没有追杀,但到处都是他们设置的哨卡啊!
这些哨卡,有一个说一个,他们是一个都拿不下来。
所以他们此时只能抱头痛哭,感慨自己逃出生天。
不容易啊,他们真的不容易啊。
想想这么多天,他们整天都在深山老林之中攀爬逃难,面露着被毒蛇咬、跌落山崖,以及跌落不知道是多久前那个缺德的猎人挖的狩猎坑。
还要担心上头夺权,万一失败了他们也会跟着倒霉。
也要防备夜晚睡觉的时候不会有毒虫毒蛇爬上自己的身体。
更要防备自己人突然发狂一刀砍了自己。
于是,有人走着走着,跌落山崖而死。
有人走着走着,突然面色发紫,口吐白沫,原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被五步蛇给咬了一口。
有人走着走着,突然听见前方或者后方,自家总兵或者管带死了,然后他也就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山中缺衣少食,有时总兵为了能够吃上一口好的,驱使他们前去狩猎。伴随着有人惨叫,跌落了陷阱之中。
好的,也就是摔伤。
倒霉的,陷阱下的木刺还有没腐朽,直接在身体上长了出来。
当然,山林之中的夜晚很是寒冷,睡觉前还好好的一个,醒来之后就发现有人再也醒不过来。
可以说,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吃了很多很多的苦。
这个苦,超过了常人的想象。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而且,长辈们也没告诉他们,若是战败了会过的这般辛苦啊!!
他们总觉的哪里有些不对。
他们不知道长辈们的战败是怎么战败的,但是他们知道自己的战败很是悲惨,这就够了。
至于说再同汉军打一场,他们是万万不敢了。
若是非得让他们去,他们绝对要砍了那个人的脑袋。
真是的,你若是想死,别拉上我们。
当然了,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在他们此时或大哭、或大笑自己逃出生天以后,在不远处的一个哨卡群中,驻扎了两支战兵大队。
此时,侦察兵来报。
“大队长、教员,我们发现敌人走出了大山,就在我们不远处。”
两个大队的大队长欣喜道:“他们走出来多少人?”
侦察兵报:“不知道,人很多,还在不断的往外走,数千人是要有的,万人也不是不可能!”
二人面面相觑,随即彼此击掌。
“我艹,发财了!!”
随后二人皆是欣喜的命令道:“快快点齐兵马,向敌人发起进攻,痛打落水狗。”
“对了,传令兵,向周边村镇民兵传令,围剿大乾逆贼,建功立业,入战兵名额,就在今朝。”
传令兵也是欣喜,这次可算是捞到大鱼了,当即领兵。
“是!”
随后,两队战兵当即集合完毕,除了每一座哨卡留守一支小队以外,可以说整体倾巢而出。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用担心哨卡群陷落,因为哨卡群共有十个哨卡,所以留下的战兵多达一百多人,足以守好了。
所以两支大队的战兵加起来五百来人,汇集成一支军队,向侦察兵确定的地点直扑而去。
同时传令兵也开始向四周的村镇疾驰而去,传递命令。
其实这边的村镇基本上已经没什么百姓了,这些民兵驻扎村镇,也只是为了尝试勾引江南大营的溃兵而已。
只不过江南大营宛若惊弓之鸟,都是躲着村镇走的,根本就没有一点想要进攻村镇的意思。
不过即便如此也没事情,以江南大营走出的地点为中心,可以集结出民兵大约一千五百人。
所以,一场并不怎么算是浩大的围剿向江南大营溃兵围剿而去。
随着命令的传递,这些隐藏在村镇的民兵纷纷出动,那是一个比一个跑的快,生怕落后了。
对于此事,这些江南大营的溃兵根本就不知道,还处在大喜大悲之中。
他们实在是太难了,以至于欣喜过渡都变成了哭泣。
而此时随着走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这里哭声震天,间隔数里都能听见其鬼哭狼嚎,好似皇帝老儿死了,全家上前给他哭坟似的。
还是那句话,这世间的笑容是恒定的,他不会消失,只会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于是.........
“杀啊!”
正在喜极而泣的江南大营溃兵,突然听见喊杀声,扭头便见一直标准汉军打扮样子的军队如狼似虎的向他们冲来。
看汉军面色狞笑,看他们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块肥肉似的。
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原来的他们吗?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