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步奎被压了下去,大帐内一众将军心中皆是忐忑不安,虽然有人知道段浩然跟京城中的人有勾结,但是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王爷啊。
更主要的是,穷凶极恶的麻匪也是王爷麾下,这就是大问题了。
所以所有人此时都是神色各异,他们总感觉自己已经落入了什么重大的阴谋之中。
而段浩然见此微微一笑,知道事情成了,随即面色严肃,然后冷哼一声,道:
“我段某人确实是在为王爷办事,不过此贼也想去扯王爷的大皮,却是可笑至极。”
“所以大家不必担心,不过区区麻匪而已,哪里能跟王爷产生什么联系。”
其他人闻言知雅意,随即附和:“确实确实,王爷身份如此高贵,哪里会有马步奎这种不入流的东西。”
“是极是极,马步奎完全就是心知必死,故意扯虎皮,想要让我们投鼠忌器而已,只可惜他不知道,大帅就是王爷的人,所以他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时间,众人纷纷附和,皆是贬低马步奎,夸赞段浩然,并且极力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同样,他们心中也明白,此事容不得外传,不然.......
嘿嘿.......
而段浩然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大家就早早散了,快些前去准备明天的攻城事宜,莫要负了皇恩浩荡。”
“诺!”
众将军闻言,齐齐应诺,然后恭敬的退出了大帐。
段浩然看着离去的诸将,目光幽幽,此时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不妙的感觉。
自己这些人,能打败河图山吗?
不过,随后他便目光凛冽。
若是不能打败河图山,那么这批人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要用所有人的生命与鲜血,让河图山和长沙九郡结成世仇。
只要他失败,所有人都不要好过。
随着夜幕落下,黎明破晓,大帐之中已经开始埋灶做饭。
此次攻城,必然会有死伤,所以无论是士兵还是壮丁,都要吃上一顿饱饭。
“呜.............”
随着号角声响起,攻城大军开始集结,而黑风寨也开始了应对。
此时王文才看着远处逐渐集结好的大军,前面大多数人背着的都是沙袋,心中顿时有些迷茫。
“四弟,官兵这是什么意思?”
老四关子濯此时也是神色凝重的看着,在听到王文才的问话,回道:
“大哥,这沙袋里装的都是土和石子,是用来填埋咱们的护城河的。”
王文才看着距离寨墙不远处,只有一丈宽的护城河,好奇道:
“这河只有区区一丈宽,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直接铺设木板不就轻易冲过来了?”
关子濯解释道:“这当然不行,一旦攻城,大军必然是如潮水般不停进攻,若是不填埋护城河,大军必然施展不开,进攻就很难。”
“况且进攻方本来就是劣势,若是不能大军压境,彼时双方必然会陷入一种消耗之中。”
“而这种消耗,对于进攻方来说是不利的。”
“还有,若是铺设木板直接进攻,我们便可抛火油,轻松将其焚毁,使其进攻大军前后隔离,轻松将其前军消灭的一干二净。”
“况且,架设攻城车之类的,也总要有地方不是。”
当然了,这还有好些事情关子濯没有说,不过他相信这已经足够了。
而王文才见此此时也是脸色凝重,随即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要用弓箭射杀这些前来填埋护城河的人?”
“是的!”
“如此多的人,我们的箭矢够用么?能够拦的住吗?”
“箭矢够用,但是拦截不住。”
“既然拦截不住,那么如此做的意义呢?”
“我们没有选择。”
没有选择?
王文才沉默了一会儿。
是啊,没有选择,敌人进攻,他们只能依靠护城河、城墙、士兵、以及寨内的诸多防御设施进行防御。
而护城河为第一道防线,必然会被突破,至于城墙上的战斗,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随即王文才下令,“四弟,这里就交给你指挥了,我们必须要打败他们。”
“诺!”
关子濯对此应道,毕竟从大乾官兵来了以后他就很是清楚,这支军队虽然实力很差,但他也比章字营要强上很多。
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杀出去突袭这群官兵了,也不至于在寨子内依靠城墙进行防御。
其实最重要的是,他很清楚这群官兵中,至少有上千人都是正儿八经带有甲胄的。
而这,才是他不出去战斗的原因。
“呜............”
思索间,大乾官兵的号角再次响起,大军齐齐开动,如同潮水一般向寨子冲来。
实力暂且不说,就说这气势,足以吓得人两股颤颤。
见此,关子濯沉着应对,安排弓箭手上前,张弓搭箭,时刻准备。
很快,大乾官兵的壮丁就冲到了射程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