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门外,管家走来:
“王妃,宫中宴帖。”
他双手捧着一本银金色的烫花帖子,精致漂亮,“明晚小年宴,在宫内举办,届时邀您与王爷一同赴宴。”
过完小年,再有七天便是大年。
这个节骨眼上,却出了这事。
叶锦潇示意风行收下宴帖,“知道了,退下吧。”
风行待管家走了,这才关上门。
“王妃,这……”
“莫急。”
还有两天时间。
“府里的消息先压着,不要声张。”
如果小年宴楚聿辞缺席,他出事的消息势必扬得众人皆知,若是能将世子妃拉出来,倒好,可问题是那名叫阿奴的女子已逃,无凭无据。
叶锦潇轻摩挲着指腹,沉思着什么。
阿奴跑了,但根据调查,此人在世子妃手底下至少五年。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找到此人,便能解楚聿辞体内的蛊。
这时,院外,叶一大步走来,他神色慎重的模样,像是有事禀报,叶锦潇会意,回头吩咐风行:
“你守着他,按时服药,有什么事再叫我。”
走了两步,“对了,得空你差人查一下,巫族是怎么回事。”
话落,示意叶一到外面说话。
“王妃!”
风行突然唤住她。
她回头。
只见风行坐在床前,守着昏迷虚弱的楚聿辞,满脸希冀、渴望的望着她,小心翼翼的问:“王妃,您不会丢下我跟主子不管吧?”
那眼睛巴巴的样子,像条可怜的小狗。
“……”
她还当是什么要紧的事。
白了他一眼,出去了。
风行的脸一下就垮了下去,差点没哭。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走了?
主子要是升天了,王妃是不是就能收拾包袱、欢欢喜喜的改嫁了?
哦不——可怜的主子啊!
主子,您造孽啊!
您当年怎么就瞎了眼,看上柳明月了?
这边。
叶锦潇走出主院,捞了捞空空的手掌,这才发觉自己的剑已经被阿奴折断了,但她也受了重伤。
这把剑的寿命还没到半个月。
“小姐,眼线来报,世子妃上了马车,朝着太傅府去了,看架势气势冲冲,恐怕没什么好事。”叶一急报。
叶锦潇眯眼:“哦?”
被剃了个秃头,又想去找谢暖烟出气。
还想梅开二度?
“她走的是哪条路,立即带我去。”
“是!”
街上。
晋亲王府的马车驶过,来往的行人朝两边散开避让,车帘上挂着贵府的标识,象征着车内之人的身份尊贵。
人群熙攘的大街上,一道纤细的身影突然往那马车前一迈。
“吁!”
车夫赶紧牵住马,“你这女子好大的胆子,不要命了吗?连晋亲王府的马车都敢……”
“我有几句话,要跟世子妃说。”
女子的目光跃过车夫,直接看向那华贵的车帘。
车内。
裴诗懿立即听出了叶锦潇的嗓音,眼底怒容闪过,指甲捏进掌心,杀意凛然。
这贱人竟还敢找上来!
车夫皱眉:“有什么话?”
“私密话,我得进马车跟她说。”
“大胆!你……”
“带她进来!”
车夫不识叶锦潇身份,以为是寻常女子,正要训斥,听到主子的命令,不敢忤逆,稳稳的停好马车,却是坐在那里,故意不去搬脚蹬。
这么高的马车,看她怎么上。
然后便见女子轻盈一跃,轻松钻进马车。
“……”
车内。
两个女子撞面的刹那,好比冰与火的撞击,空间狭小的马车仿佛展开了一片巨大的战场,眼神的交汇,便是无形的厮杀。
“叶!锦!潇!”
还敢来!
裴诗懿咬牙狞笑,三个字是从齿缝内咬碎出来的。
此时,她罗裙华贵,仪容温雅,梳着漂亮的发髻,却只插着两根简单的簪子,没有过多的戴其他首饰。
没有秃头?
叶锦潇看着她,笑了一声:“世子妃,两天不见,又变漂亮了。”
特别是这头假发。
是怕戴多了首饰,压垮了假发吧?
裴诗懿双目猩红,仅说了一句话,她便像被踩中尾巴的猫一般,彻底炸了。
“你这个贱妇!”
车内只有她们二人,她没有伪装,直接一巴掌甩向叶锦潇的脸。
“你竟敢毁我秀发……啊!”
啪!
无比响亮的一巴掌。
只见叶锦潇捏住裴诗懿的手腕,压在窗框上,还了她一记耳光。
“出身世家,嘴巴却这么脏,难道小时候没有嬷嬷为你启蒙、教你礼仪?”
“你——”
裴诗懿歪着头,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耳朵嗡嗡的发鸣,“你……你敢打我?”
她外祖是当朝镇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