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基地内部基本稳定之后，项茂森就一直组织人员清扫紫阳城以南的区域，一边搜救幸存者，一边将基地的外围防线缓慢向前推进。

最后一道岗哨站岗的哨兵对二人“啪——”地立正行礼，目光追随着越野车猩红的尾灯，直至越野车消失在视线尽头。

“三位首长都离开基地了啊？”一个哨兵感慨道。

“今天不会有大事发生吧......”他的同伴有些不确定地说。

“真想和他们一起出去——”前面说话的哨兵颇为向往地看向枫城主城区的方向，“哎，你说，我们真的可以收复枫城吗？”

“艾将军在的话，我觉得行！”

......

项茂森坐在颠簸的越野车上，问道：“晚心，其实我不是很明白，西月区离基地不是最近的，几乎要穿过大半个枫城，为什么你会选择先清理这一区？”

艾晚心转头注视着项茂森，微笑着说：“项叔，因为我心地善良，最见不得骨肉离散至亲生死相隔的人间惨剧，我希望有人可以一家团聚。”

项茂森不明所以，只得顺着她的话说：“晚心，虽然项叔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有一点我很赞同，那就是你确实心地善良，未来小旸的父母见了你，一定会喜欢你的。”

方小阁从后视镜中极快地向后瞥了一眼，项军长这是替贺队长探口风来的吗？

虽然殷宴寒和裴骏霖一起在鸣霄山救过他，但他在末世之前，就视贺旸为偶像，所以他心里隐隐是买了贺队长这一股的。

首长，你加油，我精神上百分百支持你！方小阁心里坚定地说。

然而艾晚心半点意会不到，她赞同地点头：“对，谁能不喜欢我。”

项茂森一愣，旋即爽朗地笑起来：“晚心啊，你喊我一声项叔，我也是真心把你当孩子看，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人，你和项叔说说心里话，你对小旸，是怎么想的？”

方小阁无声地发出灵魂诘问：我不算人吗……？

这可给艾晚心逮着机会了：“那我可太有话说了，项叔，你们是不是都管不了贺旸？你瞅瞅，他干的那都是些什么事？不过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我不能当你的面说贺旸不好。”

项茂森笑容僵在脸上：你已经在说了吧！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记仇，虽然贺旸一开始总是气我，先是眼睁睁看着我们和变异蚊群战斗，又引来丧尸潮，还忽悠我们坐没经过检修、没油的飞机，进了基地故意让我和吕有鼎的人起冲突，给我惹了那么多麻烦，但我不记仇，所以我把这些事都忘了。”

项茂森双眼放空：你不像是忘了......

“不过——”艾晚心话音一转，项茂森顿时竖起了耳朵，只听她说道，“不过他现在还是比较听话的，我很满意。”

项茂森清矍的脸上再次绽出笑意：“真没想到有一天，听话这种形容词会出现在小旸身上，果然男大不中留，爱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啊。”

艾晚心来了兴致：“他怎么不听话了？”

项茂森又是一愣，这句话的关键于在点出贺旸因为她变得不一样了，爱情使人柔软，正常来说不是应该害羞地让我别说了吗？还是我说得不够明显？

他迷茫地看了后视镜一眼，和方小阁对上了视线，方小阁微一点头：没错，不够明显，差得远了。

《多犬家庭观察日记》里也有他的一篇着作，据他详细观察，孟文珠数据分析，得出的结论是：你就是贴着艾姐的耳朵大喊我喜欢你，她也只会说一句，不愧是我。

见项茂森发愣，艾晚心轻轻搡了他一下，但哨兵的手劲太大了，项茂森被她搡得身子一歪，要不是有安全带勒着，早就摔下车去了。

“项叔，贺旸怎么不听话的？”艾晚心追问道。

项茂森只得道：“你是不知道，小旸打小就皮，他爸爸，炎北战区的总司令，当然，小旸小的时候他还没做到司令，不过那时候，他已经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铁腕将军了，他下班回家，却搞不定自己的儿子。”

“为什么搞不定自己的儿子？”艾晚心不解道。

她对家庭生活是一窍不通，对父母如何教育子女充满了好奇，当即追问起来。

项茂森笑着摇摇头：“小旸虽然调皮，但他不会真干什么坏事，顶多就是和大孩子打架了，上树掏鸟下河捞鱼之类的，加上小旸嘴皮子溜，那鬼主意一个接一个的，嘴又甜，你和他说不了两句，就得被他逗笑了，跟他真生不起气来。”

“听起来这熊孩子不怎么讨人喜欢啊？”艾晚心把墨镜往发顶一推，眯着眼睛说。

项茂森一口气噎住，这些不都是名为“不听话”，实为“童趣”的故事吗？无伤大雅又能加深感情，之后他再打趣几句贺旸现在在她面前这么听话，感慨一下铁树开花头一遭，给小旸打个助攻，怎么就熊孩子了啊？！

他连忙往回找补：“小旸就是活泼了一点，但是大是大非他还是拿捏得很清楚的，你看他家世好，长得也精神，从小不少女孩子追他，但他从没接受过任何一个，对感情非常专一，后来上了军校当了兵，个人能力更是出类拔萃，各种比拼都是全军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