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两个人的脚步一滞,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牛棚附近的草丛里,有着非常轻微的呼吸,而且不止一道!
但两人随即就恢复了正常,就像平常谈恋爱的年轻男女一样,一边慢腾腾地往前走,一边漫无目的的东拉西扯,说东道西,偶尔还会传出低低的笑声。
在牛棚附近来回绕了一圈又一圈,他们已经知道牛棚附近埋伏了六个人。因为他们同时听到了六道呼吸声。
要是一下子派六个人来抓陆老爷子他们,那些人倒也是真看得起牛棚里的这几人。
只是他俩猜不出来,这些人这次来,到底是为了陆首长,还是萧教授两口子。
从上边曾专门派人来保护这几人,就说明这几人的身份,绝对不仅仅是表面上所谓的那种情况:绝非只是下放到农村的普通首长或普通教授那么简单。
魏玉晨和耿昌硕绕着一个。慢腾腾的向远处走去了,等过了一片小树林,两个人听到有敲门的声音,紧接着看到有人影从另一个方向接近了牛棚。
但是,他们等了好长一阵时间,也不见那几个人有行动,难道是他们的猜测错了?这几个人不是为了牛棚里的这几人?
就在耿昌硕和魏玉晨猜测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一声尖叫,接着便是一个女人痛苦的呻吟,
他们对视一眼,都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等待下面一步将会发生的事情。
接着,他们听到了砰砰砰的敲门声。是一个女人痛苦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救救我,求你们救救我,里面的老同志,麻烦你们救救我,我破水了,好像流产了,里面的老同志们,你们行行好。救救我吧。我摔倒了,哎呦,我快死了,求求你们……”
耿昌硕和魏玉晨都无动于衷,不是他们心狠,而是这事太蹊跷。这孕妇出现的太巧合,他们不能不留了个心眼。
就算这孕妇是真的,那是她咎由自取,黑更半夜的,不好好的在家呆着,跑到牛棚附近干什么!
两人还在静静观察的时候,牛棚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接着就传来了马教授的声音:“哎呀,同志,你这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黑更半夜的,到这里干什么?这里凸凹不平,你怎么样?不要紧吧?……”
马教授说着就走了出来,后面跟着肖教授。
那孕妇倒在牛棚门口,一边哎呦呦的叫着,断断续续的回答:“我可能要生了,你能不能帮我先把我扶到牛棚里?然后去叫一下我家人……”
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手帕,似乎是要擦汗。
马教授欢迎一声“好”,便去搀扶那个孕妇,那孕妇看马教授靠近,忽地把手帕往马教授的口鼻捂。
马教授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更没有防备之心,一个没防备,就被捂了个正着,几秒钟的功夫,便软软的倒在了那个孕妇的身。
那个孕妇惊叫一声,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萧教授是端着油灯出来的。夜色里,他只顾得照看摇摇曳曵的灯火,并没有发现孕妇用手帕去捂马教授的画面,
等到马教授倒地,孕妇尖叫,他才惊觉,赶紧把灯放到地上,走到马教授身边,问道“老马,你怎么了?”
“这位老同志,晕倒了。”
那个孕妇一边虚弱的回答,一边猛的起身,又用手帕去捂住萧教授的口鼻。
萧教授也继马教授之后摔倒在地上,那孕妇发出一声比刚才更真切的尖叫。
紧接着,就传来了陆首长焦急的声音:“怎么了,老萧,老马,你们怎么了?”
接着便从牛棚里传来急促沉重的脚步声。
陆志豪听到孕妇两次惊叫,却没有听到马教授和萧教授的声音,便知道他们出事了。
他可不像马教授和肖教授,一直都生活在校园的象牙塔里,他戎马一生,经历过种种的阴谋,一路走来,能够坚持到现在,不仅仅因为他小心谨慎,更因为他心思缜密,有智有谋。
在听到孕妇的第一次惊叫时,他就已经察觉出不对。
可是马教授是个女子,比较心软,说什么不要把人想的龌龊,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
老萧也是惯着她,两口子出去了,接着就是那孕妇接连的两声惊叫,却没有听到这两口子的声音,很明显,这两口子出事了。
他顺手从屋门口拿了一把锄头,握在手中,随即向牛棚外冲去,边冲边喊:“老萧,老马,你们两个怎么了?
等出了门,他一面问,一面用锄头向着地上那个比较突出的人影扫去。
锄头带着呼呼风声,扫向地面比较突出的那个人影,那个人影一愣,随即翻滚了出去,向山上逃走。
陆自豪并没有去追,对头设下这条毒计来引诱自己去山上,那么,山上必定设有埋伏,他没有必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还是照顾好这两口子才是。
他弯下腰刚想去察看躺到地上的两人,忽然,好几条人影向这面扑来。
原来刚才那几人发现孕妇暴露后,埋伏最近的那六人,便赶紧出来,准备对陆自蒙豪来一个“瓮中捉鳖”。
陆志豪舞动锄头,呼呼带响,一边引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