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嫁新娘。”
“新娘子呀哭断肠。”
“祭神仙,烧鸳鸯”
“乡亲们都再逢阳。”
稚嫩的童声伴随着阴郁的音乐曲调,咿咿呀呀的从走廊的扩音器中溢散在整个空间中。红光与白光交替闪烁,光影明灭不定。
曾庆龙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双手死死的扣在木板门上探头看向房门外。
昏暗的走廊空无一物,曾庆龙紧绷的心弦放松片刻。
观察清楚走廊的情况后,他压低了声音对里屋的两人说着,“外面没人,走走走,撤退撤退!”
借着明明灭灭的光,依稀能看清他胸口别着的木牌上的身份信息。
——[XX大学大三学生]
曾庆龙话音刚落,里屋的两人就争先恐后的往外挤,正是另外两个抽到大学生身份牌的肖月和吴育涛。
“走走走!”
肖月缩在吴育涛背后,把堵在走廊的曾庆龙推了一把,“这背景音乐听的我直起鸡皮疙瘩。”她颤抖的声音配上扩音器中咿咿呀呀的童声暗沉的鼓点让曾庆龙的腿开始打颤。
曾庆龙反手抓住吴育涛的胳膊,仿佛揪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没事的,我们这边暂时没nc,说明可以自由探索一下。”说罢他狠狠吞咽了一口,以此来缓解内心的不安。
无人的环境按理说应该是安全的,这代表他们可以自由的探索附近的区域,短时间内不会被nc找麻烦。
但诡谲的音乐伴奏在空间中回荡,不祥的光影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无形中给他们的心中增添了压迫感与恐惧感。
曾庆龙被吴育涛和肖月合力推到前面当挡箭牌,他反抗无效只能硬着头皮上,
“话说黎姐抽的新娘牌…”曾庆龙强迫自已将注意力集中在目前已知的线索上,开始跟吴育涛和肖月整合信息。
“刚才扩音器里小孩唱的歌提到了婚嫁。”肖月敏锐捕捉到了信息,“我感觉跟民俗扯上关系的,应该是冥婚之类的元素吧。”
吴育涛扒拉了一下曾庆龙死死揪着他衣袖的手,防止自已被这个人给拽出个平地摔,“不知道黎姐是跟谁一组,刚才久阳说他抽到的是记者,老墨和牛总监的我还没来得及问。”
“有记者,有大学生,有新娘…”肖月琢磨了片刻,“我感觉可能要把新娘从封建糟粕里救出来吧,刚才那歌词听着就不对劲。”
她刚说罢,走廊的扩音器又开始重复播放这段咿咿呀呀的童谣。
“七月半,嫁新娘。”
“新娘子呀哭断肠。”
“祭神仙,烧鸳鸯”
“乡亲们都再逢阳。”
偶尔的卡顿和撕裂般的音效使得原本稚嫩的童声变得格外怪诞,拖长的尖锐尾音配上伴奏中一两抹极具穿透性的唢呐声,让这段曲子喜中带怨,怨中藏恨。
大学生小分队还在走廊中慢吞吞的摸索着,而另一边的记者小分队已经进展神速。
林恒和吴喆杰对了对各自身份牌上的信息。
——[XX报社记者]
[XX村子坐落在深山中,很少与外界往来,一周前,报社收到了一条求救信,落款正是这生僻的村庄。为了探知真相,充满正义感与好奇心的记者与同事一起踏上了这段未知的调查之旅。]
除了身份牌上的信息,林恒和吴喆杰手中还有一封求救信和一部老式录像机,求救信上并没有什么新颖的信息,林恒推测,解谜的关键可能在于录像机。
在搜查完两人身处的房间后,林恒将目光转移到录像机上,确认外面没有nc巡逻后,林恒与吴喆杰准备打开录像机一探究竟。
老式的录像机开机键非常显眼,并且被刻意涂上了红色,干涩的红油漆凝固在凸起的按键上,隐约能嗅到刺鼻的气味。
林恒和吴喆杰凑在一起,严阵以待,在做足了心理准备后,林恒按下了红色的按键。
沙哑的滋啦声持续作响,两人耐心的等待着。
[滋滋——]
[七月半,嫁新娘。
新娘子呀哭断肠。
祭神仙,烧鸳鸯
乡亲们都再逢阳。]
童谣缓缓响起,黑白的画面中出现了一个坐在喜轿中的身影。
老旧的机器画面模糊,只有放音装置仍在工作,将镜头里喜气洋洋的氛围传递到房间中。
两人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块小小的镜头里,想从中获取更多的线索,而下一秒,变故突生。
林恒刚锁上的房门被一下又一下敲击着,沉重的响声敲在脆弱的木板门上,更敲在林恒和吴喆杰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