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欢微微一笑,道:“我让他在京城散播一个消息,江媚儿腹中的孩子乃是灾星降世,祸国殃民,导致天下大乱。”
这些乞丐每日行走在京城各地,是最适合传播消息的人。
楚诀和江媚儿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二人生下来的孩子有可能是个畸形儿。
先让乞丐在京城里传出江媚儿腹中之子是个灾星的消息,刚开始人们或许不信,若是江媚儿真的生下了畸形儿,人们就会对此深信不疑。
就算生的不是个畸形儿,这谣言也足够把江媚儿气得不轻。
江岁欢的眼神闪过一丝冰冷,江媚儿和楚诀二人害死原主,伤她至深,她会慢慢的报复回去。
万梦烟虽然不明白江岁欢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知道江岁欢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不再继续追问了。
她扭过头戳了戳昏睡着的公孙胥,道:“这小乞丐看起来应该才十四五岁,年纪轻轻生了这种怪病,真是可怜。”
江岁欢支着下巴,慢条斯理地说道:“他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之前我给他开过药,现在看来他应该并没有吃。”
“你之前见过这个小乞丐?”万梦烟吃惊地问道。
江岁欢摇摇头,“他可不是什么小乞丐,他是公孙太尉家的大少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跑到破庙里当了乞丐。”
万梦烟更为吃惊,本以为是破庙里的小乞丐,竟变成了太尉家的少爷,她默默地收回了手,“真是人不可貌相。”
把万梦烟送回家后,于吉驾着马车送江岁欢回到家中。
江岁欢坐在马车上,从实验室里拿出一盒银针,扎在公孙胥的几个关键穴位上。
接着她走下马车,吩咐于吉,“你把公孙胥抬到仁善堂,待我先吃个饭睡一觉再去给他诊治。”
江岁欢一宿没睡,又在外面待了这么久,此时是又困又饿,需得好好休息才有精力给公孙胥治病。
她已经封住了公孙胥的穴位,毒素暂时不会继续扩大了。
张云做了一桌子饭菜,她吃得差不多了,到卧房小憩了一个时辰。
睡醒后,江岁欢来到仁善堂,这里没有病床,于吉在地上铺了一条褥子,公孙胥就躺在上面,略显得有些心酸。
“总比在破庙里躺着强。”江岁欢嘟囔了一句,把公孙胥身上的银针取了下来。
只见银针的表面微微发黑,这说明公孙胥身上的毒素已经蔓延到心肺,若不是这次被江岁欢所发现,公孙胥估计撑不过一个月。
江岁欢把银针消了毒以后收好,对莹桃和红罗说道:“你们去准备一大桶水来,要稍微热一点的。”
“小姐是要泡澡吗?”莹桃问道。
“不是我泡,是给他泡,他中毒太深,需要全身泡在药水里,如此半个月,方能解毒。”江岁欢解释道。
泡澡水准备好以后,江岁欢从药柜里抓出二十多味药材,一股脑地倒进了水桶里面,原本清澈的水变成了褐色,散发出浓浓的草药味。
莹桃和红罗受不了这个味道,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
江岁欢早已经闻习惯了,面不改色地揪着公孙胥的衣领,准备把他扔进药桶里面。
莹桃见状连忙制止道:“小姐不可,男女授受不亲啊!”
“又不脱他衣服,怕什么?”江岁欢耸耸肩,“再说了,医者面前无男女。”
因为公孙胥年纪小,再加上十天没怎么吃东西,所以江岁欢很轻松的把他拖进了药桶里,他浑身泡在药桶里,只露出了脑袋用来呼吸。
没一会儿,公孙胥额头上就渐渐冒出了虚汗,他紧闭着眼睛,神色看上去很是痛苦。
江岁欢见怪不怪地坐在椅子上,这药水是用来把公孙胥身上的毒逼出来的,他此刻这么难受是正常现象。
红罗年纪小,见公孙胥这么痛苦的样子,她心中升起一股怜悯之情,小声问道:“小姐,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
江岁欢抱着胳膊坐了下来,撇嘴道:“不好说,少则一个星期,多则两个月,在这期间,你们每天都得准备这个药桶,让他在药水里泡上一个时辰。”
“这么久?”莹桃担忧起来,“要不要给太尉府的李夫人说一声?”
江岁欢凝眉沉思,按理说她应该给李夫人说一声,毕竟李夫人是公孙胥的娘亲。
可是公孙胥平白无故地跑到京城外的破庙里,万一是和李夫人有关系怎么办?若是她告诉了李夫人,说不定公孙胥醒来以后还会再次跑掉。
思来想去,江岁欢决定先等公孙胥醒来,然后再说其他事情。
不过顾锦明日会来接她去三清山狩猎场参加秋狝,这一去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只能先把照顾公孙胥的事情交给莹桃和红罗。
“我待会儿写下两张药方,一张是给公孙胥喝下去的,另一张是用来泡的药水,莹桃熬药,红罗制作药水,我明日要出去一段时间,这些天就由你们一起来照顾公孙胥。”
“哦对了,再收拾一个房间出来,给公孙胥住,这天越来越冷,他在这药房里躺一个晚上得冻死。”
江岁欢本来想带她们一起去三清山,后来一想,顾锦能把她带去已经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