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跟上!”八卦的县城人一路跟出县城半里地,才意犹未尽的转身回去。
被缚住双手的二栓回头,遥望着田福县,眼里的晦暗越聚越浓……
啪!
长鞭抽来,狠狠给了二栓后背一鞭子。
“二栓,赶紧跟上,否则大刑伺候!”彭班头是田福县县衙派来护送的人员,瞧见二栓的异样后,急忙挥鞭,打断二栓发疯。
二栓被打,脸色下挂,阴沉如水,再配上没了鼻子的脸庞,当真如地府厉鬼一般恐怖。
嘶,彭班头都吓得暗抽一口冷气……二栓这崽子越发可怕了,难怪县丞大人要把他送走。
呵,二栓瞧见彭班头的恐惧,溢出一声笑来,仿佛瞧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般。
饶是见过诸多案犯的彭班头,也被这一笑给吓得冒鸡皮疙瘩,咽了咽口水后,呵斥道:“老实点,否则你就跟伍老四去作伴!”
要不是有冯县丞帮忙、要不是没人供出你,你以为自己还能全身而退?
二栓不言不动,定定的看了彭班头两个呼吸的工夫,才提步跟上队伍。
呼,屏气许久的彭班头吐出一口浊气,压下心里的恐惧,提步跟上。
等停下休息时,彭班头把田福县的衙役喊来,交代道:“这二栓对迁户不服,得时刻盯好他,即使夜晚扎营也得盯好,不能让他闹事儿。”
“是。”四名衙役应着,开始分神多盯着二栓。
可彭班头依旧不放心,在夜里扎营露宿,二栓喊着要去出恭时,他接下看守的活计,带着二栓离开人群。
还没等彭班头说话,二栓就问:“有屁就放。”
“你!”彭班头怒极,又急忙看看四周的树林,见确实没人后,才压低声音:“大人让我告诉你,这次的事儿,你没被判刑,是大赚了。你安分的去下湖村,别再生事儿,否则就得自己担着,吴里长已死,可没人会再纵着你。”
“大赚?”二栓面目狰狞,差点想扭断彭班头的脖子:“老子亏大发了!”
他装了十几年,只要再在吴家村娶亲生子,他的身份就彻底没有疑点。
可如今,他不但没了鼻子,还被赶出吴家村,十几年的算计都落了空!
大败特败,寨子里的人收到消息后,还不知道怎么嘲笑他。
还有他最担心的一点……
下湖村人定是厌恶他了,定会全村人都盯着他,要是被他们发现他不是真的钱词丰,那为了寨子的安全,寨里定会派人出来弄死他!
“你小点声。”彭班头怕极,赶忙抬头四望,见没人后,才放下心来,继续道:“总之,为了你自己,你也得安分点。”
二栓听罢,没再说话,可心里的怨恨剧增,不知道疼的咬着内脸颊的肉,心里暗数着他要报仇的仇人……
吴家人、黄家人、秦家人、周家人、伍家人、康县令、彭班头、冯县丞!
都给他等着。
他不仅要这些人家付出代价,还要这些人家遗臭数代!
彭班头见他沉默不语、脸庞扭曲、做着咬牙模样、嘴角还溢出些许血迹,大骇不已,急忙后退,拔刀对着二栓:“你,你别胡来,林子外可都是人,且你要是逃了就是黑户!”
彭班头以为他是不想去下湖村,所以酝酿着逃跑事宜。
怎知,二栓只是冷笑一声:“怂货。”
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家伙什后,脸色从狰狞变成大安,绑好裤腰带,提步出林子……唯一庆幸的是,他没有被阉。
彭班头急忙跟上他。
彭班头怕二栓跑了,是加倍盯着他。
可二栓却渐渐变听话了,脸上也不再出现怨愤,彭班头松了一口气……想开了就好。
翌日辰时,押解队伍才继续启程。
而严二少爷的车队却是日夜兼程的跑着,还把带有严家标记的车灯笼拿下,就怕遇见熟人,被看了笑话。
车辆疾驰四天半,在三月十五日,终于拐向左边大道,往天芒府奔去。
又奔驰大半天后,距离东明府府城已经有五十里远,严家车队停下,去镇子里投宿。
远离东明府府城后,严二少爷提着的心终于放下,这次投宿,是敢下车见人了。
“二哥哥,楠姐儿扶着你。”这几天吴兴楠日夜黏着严二,生怕被他抛下。
“滚开!”严二怒斥,想要甩开吴兴楠。
可执法大管事道:“二少爷,吴姨娘是你不惜踏破门第之见也要迎进门的可心人,得好好对待。”
别忘了,你们可是‘恩爱’的一对。
严二听罢,只能忍着恶心,被吴兴楠死死搀扶着。
“大管事,客栈已经定好,请随奴才来。”两名严家奴才过来禀告。
“带路。”执法大管事点头,又下令:“走。”
严家车队的人立刻牵着骡车,往镇内客栈走去。
严二被簇拥在中间,可他盯着执法大管事的背影,心里恨极……狗奴才,家里给他两分权力,他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步行一刻多钟后,到了客栈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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