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县尉跟关书吏继续向康县令禀告着案子。
县衙公堂的厢房内,严二是如坐针毡,脑子转动着,想要寻法子去见康县令,求求康县令,让县衙莫要审问他;再让康县令帮忙压住消息,莫要把他牵扯进命案的事情传回首府严家。
可衙门如今忙飞了,根本没有衙役给他跑腿。
好在,严二是看见康县令的儿子康琅!
“琅弟!”严二顾不上起来,直接从小屋子里冲出来,抓住康琅的手,道:“琅弟,为兄可算是见到你了……”
衙役怕他作恶,直接拔刀指向他:“严二少爷快回小屋里待着,等候大人们审问!”
衙门对他已经够客气,怎知一个错眼,他就冲出来缠住县尊少爷。
两名卢姓衙役也急忙过来护住康琅:“放开我家少爷,否则就是与康卢两家为敌。”
卢姓衙役们是康卢氏的陪房,因着康县令在衙门的人手不够,被带来做衙役,这是朝廷允许的,不过饷钱得康县令自己出,朝廷不管。
严二忙道:“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请琅弟带我去见见康县令,我有些话想单独对他说。”
然而,这话的贿赂味道太浓,惹得卢衙役们不快了。
“县令大人历来按规矩秉公办案,你莫要胡说八道!”
这?
“误会了,误会了,我找康县令不是为了开脱,而是……”
康琅打断他:“严二少爷,此乃公堂,你如今是涉案人员,在没被审问前,不可单独见县令。”
见严二似乎是真着急,他心软的安慰一句:“你别急,你是涉案人员,今晚定能见到县令。你有何话,皆是可以尽情说。”
本少爷要是能等到那个时候,还用得找来找你!
严二气得不轻,最终是道:“不见县令大人也成,琅弟能否去给县令大人传个话……能不能莫要去信给首府严家,这点子小事,我自己能解决,无须惊扰首府严家。”
家里人听到风声,得知他涉案,只要他没坐牢,那都好说。
可要是被衙役明晃晃的找上门去,家族定会快速舍弃他这个丢人玩意儿!
严二想到自己被家族扫地出门,怕得眼眶都红了。
康琅见他要掉泪的模样,心软了,虽然没有明着答应,可帮着县衙安顿好跟来的村民,去跟康县令禀告时,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嘴。
“爹……儿子,还有话想跟您说。”
康县令本就恼火,见儿子这要说又不说的样,气得皱眉,又赶忙放缓脸色,道:“有事儿就干脆的说,无须太过温吞。”
从去年开始,他们夫妻发现,他们把琅哥儿养得太温润了,导致这孩子少了锐气。
所以这几个月以来,康县令时常会把儿子带到县衙来帮忙,让他看看世间恶事儿,见见恶人,好给儿子长点锐气与心眼。
而琅哥儿做得还行,有些进步了。
可下一刻,当康琅说出是何事后,康县令气得吼道:“严二还好意思传话?要不是因着他,吴伍两家的惨案根本不会发生……康大夫刚刚检查出来,严二送给吴家的药酒里确实有能致人昏迷的毒药!”
只是那药材受潮,降低了药效,所以只是让人头晕身软,失去或者降低反抗能力。
“如今衙门怀疑严二跟黄霞娘一块谋害吴伍两家的人都行!”
“严二还好意思来求见本官?让本官莫要把他的破事传回首府严家!”
康县令越骂越恨,直接吩咐:“来人,把严二跟月成押去刑房用刑,一定要拷问出他们是否是黄霞娘的同谋!”
“是!”卢衙役们也恨死了严二,严二当众拉住他们家少爷,求少爷传话,明晃晃的就是在害他们少爷的名声。
有药酒坛子为证,还是康县令亲自下的命令,衙门的人立刻去公堂小屋,把严二主仆拖去刑房,用刑!
严二懵了,喊冤:“住手,快住手,本少爷是无辜的……”
衙役们不听,是啪啪啪,先打他五鞭为敬。
月成的脾气大,直接警告衙役:“我们严家是首府望族,还是一流世家项家的姻亲,你们动我们用私刑,项家知道了,定会立时上奏章,在陛下面前参你们一本!”
韩师爷笔下生风,刷刷写下这话:“这话说得好,某已经记下,等通知首府严家时,可以给严家人过目。”
严二听罢,恨不得活撕了月成,顾不上疼痛,吼道:“贱奴,你是不害死本少爷不罢休吗?赶紧闭嘴!”
月成被骂,非但不想住嘴,还越发怨怪严二……跟了你这废物主子,我们这些底下人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月成还想继续喊话威胁,可惜……
滋啦!
烧红的三角铁块直接摁他身上,烤肉的味道都飘出来了,疼得他直接晕过去。
哗啦哗啦,几桶水泼下去,又有康大夫扎针,月成被迫醒来,继续受刑。
月成受不住了,哭道:“大老爷,小的知错了,你们有啥话,直接问,求求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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