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笑早了。
她还没出屋子,村西口就又来了一大群人。
黄阳隆带着小白、贾祥直接冲到了村西口,大喊道:“秦爷爷,我们来了,你家的年猪杀了吗?杀了吗?!”
又喊:“贾老爷跟薛大夫、薛大娘、薛管事都来了,在村口站着等信呢,要不要他们进村啊,赶紧来回话啊,回晚了,他们就要被冷风吹傻了!”
严二少爷听到这声音就想杀人……该死的黄阳隆不是长了冻疮,躺床上下不来了吗,怎么又蹦跶来了!
秦爷爷听到声音,很高兴,听到薛大娘也来了,忙对肖白英道:“白英丫头,你们等等,把薛大夫媳妇也带去女客那边。”
言罢,急忙去迎黄阳隆他们。
瞧见站在水井边等着的黄阳隆等人后,秦爷爷笑道:“黄少爷,你们来了……木桐小子,你快去村口把贾老爷、薛管事、薛大夫他们迎进来。”
“是。”肖木桐拔腿就往村口奔。
“秦爷爷,你家的年猪杀了吗?”黄阳隆又问,眼里脸上都带着雀跃。
秦爷爷道:“早就杀好了,杀猪饭都做好了,正要开席。”
今早,秦爷爷就交代秦存泉,让他上差时去告知黄少爷,说秦家今日杀年猪,让他们来吃杀猪饭。
怎知一直不见黄少爷来,还以为他们不来了,没成想这就到了。
“啧,咋杀这么早?”黄阳隆的兴奋劲没了。
早知道看不成杀猪,他就不冒着严寒来秦家了。他是南人,寒冬起床出门可是要他半条命的事儿。
严二少爷阴阳怪气道:“这年猪都是早上杀的,要是杀晚了,天黑都吃不上杀猪饭。”
黄阳隆见他搭话,兴奋了,瞅着他道:“哟,严散财,你也在啊。”
严散财?
严二少爷想到自己被打劫的千两银票,恨不得剁了黄阳隆跟秦小米。
他压下火气,讽刺道:“只有那不知礼数的南蛮野人,才会给人起诨名。”
哈,黄阳隆笑了:“你知书达理,你才华无双,那你咋没考上功名去当官啊?”
一句话,把严二少爷的心窝扎了个透心凉。
严二少爷差点气厥过去,可他自诩世望子弟,很快就坐直身躯,昂起头,傲气道:“我兄长已入仕,我自然要留家经营族中买卖,如此兄弟各司其职,相辅相成,才能让家族兴旺不衰。”
黄阳隆:“啧,散财,考不上就考不上,你能别嘴硬不?”
小白赶忙拽着他坐下:“隆哥,你不是嚷嚷着要吃这边的杀猪饭吗,快吃。”
赶紧把这嘴巴堵住咯,否则他怕严家会派人暗杀隆哥。
周老村长也怕他们打起来,赶忙做起和事佬,不断给黄少爷说着东北州杀年猪、吃杀猪饭的习俗。
伍老四在偷看黄阳隆,对他的古铜肤色很是满意,但他不喜欢小白,暗暗瞪了小白好几眼。
哈哈哈,这热闹太多,秦二叔看得目不暇接,心里大呼过瘾。
没多久,贾老爷、薛管事、薛大夫、薛大娘就到了。
贾老爷一见到秦爷爷就行礼道谢:“秦老爷子,多谢您家带祥哥儿去府城,此次府城之行,他学到不少东西,长进许多。”
府城的事儿,祥哥儿都跟他说了,其中的波澜,他听得都心惊。
祥哥儿还特地说了出城时,城门口的灾民已经没了,他特意问了,说已经全部带去安置地落户。
而当时,祥哥儿又以此事儿说了:“爹,灾民们已经安置妥当,后续也不见有灾民再来,咱们大魏,安宁将至。”
祥哥儿这个呆子是学会了以一事窥天下,贾老爷很欣慰,很感激秦家,因此来镇上接贾祥回家过年前,特地带了一车礼物来谢秦家。
秦爷爷道:“贾老爷言重了,祥哥儿是个好后生,在府城时,他帮了我们不少忙。”
隐形人贾祥脸红:“……”
秦爷爷别夸,我真的没帮上啥忙。
吴兴祖见机会难得,主动过来搭话,笑道:“秦爷爷、贾老爷,那新的锅包肉已经上了有一会儿了,再不吃又要冷了。”
因着检查药材耽误了半个时辰,荀老头又让人热了一回饭菜,还重新做了两盘锅包肉,正是脆香之时。
“吴二少爷说得是。”秦爷爷邀请贾老爷进屋入席,又愧疚道:“地方简陋,贾老爷莫要嫌弃。”
贾老爷笑道:“这屋子干净暖和,哪里简陋了,且杀猪饭就该在农舍旧屋里吃。”
薛管事跟薛大夫也笑道:“贾老爷说得没错,在这种屋里吃杀猪饭,才有那个味儿。”
严二少爷:“……”啥味?猪粪味吗?!
男客们这边终于吃上杀猪饭,而薛大娘与柳大娘被肖白英带去了待客屋。
柳大娘愣了愣,心头涌起怒火……她在村西口等了薛大娘那么久,结果把她带到这满是妇人的破屋来?
秦家宅子在哪里?带她去秦家见姑娘们啊!
“老太太,薛大娘来了。”
“这位面生的是柳大娘,乃是长济药行宝福县分铺柳掌柜的母亲。”肖白英介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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