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进宅子跟第一进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姑娘们有小院子,三间屋子弄成一个小院,院里弄了些花木,以及石桌棋盘、泥炉等物,瞧着很像读书人的雅院。
可惜也就只是像而已,这里没有读书声,只有调笑声、办事的声音。
黄老五也三十多岁了,可听着还是觉得脸红这楼子的生意还真好,都是这种声音。
姜大郎举起一捆银票,对罗婆子道:“可还有空院子?把姑娘带来,与我们公子聊天。”
罗婆子笑道:“巧了,今晚县城有位老爷没来,雪娘的院子没客人,她可是我们的头牌,十岁起就在我手底下过活,最是熟悉我们这里的一切,公子想问什么她都能答得上来请随老婆子来。”
“那敢情好,快带本公子去。”小白很高兴,要是顺利的话,没准能从雪娘口中问到点什么?
可姜大郎却走到他前面来,道:“公子莫急,让小的先去进院子查看一番,那雪娘没病后,您再进去坐着同坐一椅一榻,也有可能染病。”
小白听罢,懂了,道:“可。”
姜大郎先进了院子,再进正屋。
雪娘不愧是一流头牌,在这乡下,她的模样、身段、气质都算不错了,见姜大郎进来,是瞥他一眼,目光落在小白身上,福身行了一礼。
小白夸道:“不愧是一流玩法的头牌,雪娘姑娘这通身的气派,令人眼前一亮”
雪娘听得娇娇一笑,道:“公子谬赞了。雪娘再如何,也不及公子的一份风采。”
“公子,可进。”姜大郎检查一番后,躬身请小白进来,再小白落座前,是蹲在软榻边,撩起衣摆,铺在软榻上。
这动作,一气呵成,看得罗婆子是把心里的一点疑虑给打消了这种伺候人的手法,若不是真正的京城大户人家,根本做不出来。
小白顺势坐下,指着软榻下首,道:“雪娘姑娘,本公子出来游学,想了解一番乡下楼子里的娼妓是如何接客的,你是这里的头牌,可否与本公子细说一二?”
娼妓?!
雪娘暗怒,她在这乡镇可是堪比富家小姐的存在,所接的客人皆是富家老爷、少爷、秀才、就连举人老爷,也是她的裙下之臣,这京城来的公子竟然说她是娼妓?
不过,雪娘很快就把暗怒压下,对罗婆子道:“掌柜的先出去吧,雪娘要跟公子好好叙话。”
“好好伺候公子,要是伺候好了,没准能跟着公子去京城。”罗婆子言罢,出了小院,在院外等着。
雪娘相当会勾人,那身段是软软地往凳子上一坐,媚眼睨着小白,又看一眼姜大郎,道:“公子、这位管事,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雪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故意拽了一句文,可小白并没有夸她,只是问她:“雪娘姑娘是为何沦落娼门的?这花魁每日所做之事儿,与其他娼妓有何不同?”
又说她是娼妓,雪娘心里是极其不爽,又眼眶一红,道:“雪娘本是举人家的姑娘,可举人爹死后,被后娘给卖了,辗转到了罗掌柜手里,一直待到现在。”
读书人,最爱英雄救美,她编造一个举人嫡女被后娘害的身世,定能得到这公子的同情。
可小白却道:“按魏律,身有功名之人的子女,不得落入娼门,你大可报官,县衙定会派人来救你。”
啊这?
来这里的读书人都是憋坏了的,只想办事、当英雄,是从来没人跟她讲过刑律。
雪娘懵了懵,很快又哭道:“都十年过去了,且雪娘的老家离东北州是数千里之遥,雪娘又没有证明身份的证据,官府哪里能相信雪娘的话?”
她落了一行泪后,又道:“罢了,罗掌柜救过我的命,我就继续留下,权当报恩了。”
小白一听,是确定了雪娘果然是在撒谎,也果然是罗婆子的心腹,因此不再浪费时间,只问了问她这个头牌是如何接客的。
听完后,脸色一沉,嫌弃道:“果然是乡下地方,你这个头牌接客所玩的花样很普通,比之县城府城楼子的头牌,差远了。”
头牌被嫌弃,雪娘怒了,叫道:“公子,雪娘一身本事,您没试过,如何知道雪娘比不得县府之地的头牌?”
说着,起身朝小白跌来。
可惜
砰!
姜大郎一脚把她踹倒:“放肆,肮脏娼妓,也敢沾染我家公子!”
雪娘被打,彻底怒了,指着姜大郎道:“你一个家奴,竟然也敢对我张口娼妓,闭口娼妓的,你见过真正的娼妓吗?那真娼妓在三流院子里呢!你们要是想看就去看,可看完了,千万别做噩梦!”
小白聪明,立马接话:“游学天下就是为了见识不一样的稀罕事,既如此,那本公子就去三流客院看看但愿你们能拿出点不一样的东西出来,给本公子长长眼。”
“你!”雪娘怒极:“真没见过有花不赏,却偏要去看那烂泥坑的。”
小白没搭理雪娘,只对院外的罗婆子道:“雪娘才疏学浅却硬要装做有文采,也没有歌舞技艺,只会那点子床上功夫,毫无新意、毫无特殊玩法,这也能算头牌?”
话里是满满的嫌弃。
罗婆子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