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四周静了静,百姓们是惊醒过来……对啊,只写几个简单的灯谜,确实算不得才女。
有顽皮的男娃叫道:“她不是才女,她都忘词了,是她身边的婆婆告诉她,她才继续写灯谜的,我都偷听到了!”
啥?不仅不是自己编写的,连死记硬背都没记住?
人群里炸开了锅,吴兴楠的脸色终于维持不下去。
可槐嬷嬷不是吃素的,横眉一竖,指着那孩童道:“血口喷人,你是酒楼伙计家的孩子吧?老身这就去找酒楼尹掌柜,让他把你爹喊来,咱们一块去县衙,我吴家要告你们父子一个捏造污蔑姑娘名声之罪!”
男童七岁,懂些事情了,听罢吓得脸都白了,扑通跪下:“婆婆,别押我去衙门,别喊尹掌柜,我爹会丢差事的……我错了,求您了,呜呜呜。”
吴兴楠出来做好人,扶起那男娃:“你知错就好。大过节的,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坏了大家伙过节的喜庆。”
男娃很怕槐嬷嬷,眼泪汪汪的看向她。
槐嬷嬷冷哼:“既然二小姐发话了,你就起来吧。”
“多谢婆婆!”男娃爬起身,赶忙跑进酒楼躲起来。
槐嬷嬷又对周围人道:“大家伙都听见了吧,是那孩子造谣污蔑,我家二小姐虽然不是才女,却有真才学!”
哈哈,黄阳隆笑了:“有没有真才学,得比试过才知道……巧了,我们小白是五岁开蒙,饱读诗书十年,让他出个灯谜,给吴二小姐猜猜,以证吴二小姐的才名,如何?”
如你祖宗!
吴兴楠气得要命,正下不来台之时,吴老二赶到了,挡在吴兴楠面前:“黄少爷,我家楠姐儿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不与小倌比试……槐嬷嬷,带二小姐上车回家。”
黄阳隆怒了:“竟敢说我们小白不正经?你女儿就好吗?已经及笄的大姑娘了,还出来抛头露面,走个路是扭得屁股都飞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
“黄少爷!”薛管事冲了出来,及时打断他的话,把他往酒楼里头拽,又喊薛风:“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拖回客院去!”
薛风得令,一把捂住黄阳隆的嘴,扛起他,往酒楼客院奔。
黄阳隆还不服气,冲着吴老二唔唔叫着。
你叫个屁,吴兴楠恨不得毒哑他,又抬起泪眼,对周围百姓福身一礼:“让各位乡亲看笑话了……我的学问确实当不起才女之名,今日支花灯摊子,也只是想给乡亲们添个热闹,再借着灯谜的由头,给乡亲们发些银钱,没成想闹成这样。”
这话说得、这模样做得,是个人瞧了都会心疼她。
吴二爷还很会来事,趁机让吴兴祖提着一篮铜钱下车,道:“今日过节,我吴二给大家伙发些过节钱,以馈乡亲们多年的照拂之情。”
说话好听、还真给发钱、又有托儿带动,百姓们是高兴极了,纷纷说起吴家的好话来:“吴家历来仁善,待我们极好,我们不会信那外地人的诋毁!”
吴老二满意了,可今天吴家接连被打脸,他是不敢多待,先带着吴兴楠,上车回村。
啪!
一上车,吴老二就扇了吴兴楠一巴掌,指着她道:“废物,折腾这么久,事情没办成就算了,还差点坏了自己的名声。”
吴兴楠被打哭了,想要辩驳,却被吴老二堵回去:“住口,别说废话,等回家再说。”
吴兴楠只能捂脸点头。
没多久,吴兴祖发完铜钱,也跟吴大坐着骡车离开镇子。
吴家这次是全体铩羽而归,亏大发了。
……
泰丰酒楼客院,薛管事忍不住说黄阳隆:“黄少爷,吴家是世居这里的地头蛇,你一外地来的,别惹吴家,别惹,知道吗?老奴求您了!”
薛管事真的差点给他跪下了,真怕他再作下去,等薛东家回来之时,他坟头草都高了。
秦爷爷也道:“黄少爷,薛管事说得对,吴家在背地里肯定还有不少本事,不然也守不住里长之位,你还是别惹他家为好。”
秦爷爷担心姜大郎的安危,一早就来了镇上等着。
秦小米担心后山没买到,也跟着来了,是和薛管事待在酒楼雅间里,看了一出闹剧。
“小米,这是地契,给你,一共买了三千六百亩。”姜大郎邀功般,把地契递给她。
“三千六百亩?”秦小米惊了,赶忙拿过地契看起来:“花了两千三百两银子!”
她赶忙心算账目,最后是算白了脸:“六百两,我只剩下六百两银子了。可接下来还要挖井、建两个作坊、买死契下人来做秘方包……累死累活折腾一大圈,我还是个穷鬼!”
姜大郎看得笑了,特喜欢这样鲜活的她,宽慰道:“小米,这点银子,咱们月底就能赚回来了,你不是穷鬼。”
黄阳隆道:“她是……小白,算一算,咱们这趟去县城,给秦家花了多少钱?算清楚了,让秦小东家还钱!”
“是,隆哥哥。”小白赶忙算账。
秦小米是急得在旁边盯着,是越看脸色越狰狞:“花钱插队进城,给了一百两银子。”
“衙内纵马罚银消罪,三百两!”
算到最后,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