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靳解三家的管事生怕被怀疑,忙道:“也不是我们三家。”
言罢,齐齐看向康家管事。
康管事被他们盯得一愣,忙道:“你们看我作何?肯定不是康家啊,康县令还要靠着这门营生升迁的!”
又说:“十六老太爷还病着,二爷在侍疾,没空也不敢再为难这新染料……薛东家要是不信,咱们现在就去找康县令,让他给京城家主去信,调查这事儿。”
京城康家主传了命令来,康家人都得趴着,莫要整事儿,等天下大定后再说,所以康家人现在都很老实,不惧查。
项管事又道:“薛东家放心,项家会帮忙揪出背后之人。至于秘方原料,少了哪几种?请薛东家告知,项家定会帮忙找齐全,让这新染料继续做下去。”
其他管事们也道:“薛东家,我们也会帮忙买秘方原料,帮薛秦两家渡过这个难关!”
薛东家又拿起他那把羽毛扇,优哉游哉地摇起来:“无须诸位帮忙,一点子秘方原料罢了,薛家还能弄到。即使薛家弄不到,梁副将也会帮忙凑齐了送过来。”
又道:“诶,你们说那买光秘方原料的人是怎么想的?咋就能做出这样的蠢事来?一招就得罪了新皇、朝廷跟西北军,呵呵呵,怕是要被灭十族啊!”
这话说的,在场的管事们都想起金首辅家来,有胆气不够的,已经发抖。
薛东家欣赏他们的怂样片刻后,道:“那背后之人,自有梁副将揪出来,诸位不用担心……不过,你们还是得回去提醒你们的主子一番,要是有谁犯蠢了,得赶在梁副将抓出真凶之前,把人给摁住,不然真有可能是金家第二。”
言罢,起身,招呼他们:“诸位,时间不早了,随本东家去作坊拉货吧。”
虽然有人找死,可这生意还是得做,银子依旧得赚,可不能顺了背后之人的意!
各家管事压着心里的疑惑与恐惧,起身笑道:“我们这就跟薛东家去拿货。”
而今日验货、出货、给钱都极快,只三刻钟的工夫,各家管事就带着货物奔离鬼村。
……
他们走后,薛东家是忙活起来了,给康县令、梁副将送信,细说了秘方原料被买光的事儿。
又喊薛风跟姜大郎:“你们连夜去一趟邻县黄桃镇,找黄大商家的大总管,让他把东西都拉来……如果黄少东家愿意的话,把他带来也成。”
想到黄少东家,薛东家就头疼。
秦爷爷秦奶奶得知姜大郎要连夜去邻县,很担心:“薛东家,大郎一定要去吗?他年纪小,对邻县不熟,又是赶夜路,要是有个万一,让我们怎么向姜老秀才交代?”
薛东家道:“二老放心,姜小哥本事大,能平安归来的。”
这小子连军械都敢做,你俩还担心他?可别担心了,他猛着呢。
姜大郎安慰他们:“秦爷爷秦奶奶放心,我不会有事儿。而且我不小了,再过几个月就满十六了,早就能顶门立户了。”
上辈子,他十六岁的时候,已经跟着秦家军上阵杀敌,立下斩将大功。
且他想要出头,就不能天天留在村子里。
只是他很放心不下粟粟。
因此,姜大郎特地去做秘方的屋子,找秦小米:“小米,我等会儿就要跟风大哥去邻县押运秘方原料,今晚不能陪你了,你早点回家睡觉,别在作坊待太晚。”
他是交代一堆,秦小米头都没抬,只道:“知道了。”
就三个字?
姜大郎有些伤心了。
秦小米没听见离开的脚步声,终于抬头,看向他,见他有些委屈了,是说了一句:“你路上当心点,这骑马赶夜路,不当心些,容易栽沟里去。”
这话一出,笑容是爬上姜大郎的脸庞,他欢喜的道:“小米放心,我一定会当心的。”
这话不是秦小米想要答案,她又瞅了瞅他后,再次埋头,配制秘方粉。
姜大郎出了屋子,给她把门关上,拿上秦奶奶塞给的粮袋、水囊,跟着薛风他们走了。
这一去就是两天,第三天下午才到村里。
拉了很多东西回来,还带回来两个奇奇怪怪的年轻人。
一个黢黑,穿着木屐,衣襟大开着,坐在马车的前车板子上,斜眼瞅着来迎接的薛管事:“薛追呢?恩人家的少爷来了,他不出来迎接吗?告诉他,他不出来,本少爷就不许原料进村!”
“奴才这就去请东家。”薛管事赶忙跑去找薛东家。
薛东家听得都头疼了,不想去,可不去又不行,只能硬着头皮去见黄少东家:“阿隆,来了啊,赶紧下车吧,那车厢逼仄,热。”
“岭南州更热,我顶得住,薛东家不用担心我中暑。”黄阳隆笑着,又朝车厢里招招手:“过来,给薛东家开开眼!”
“是。”车厢里,一皮肤白皙的年轻男子出来,抱住黄阳隆,当众亲了他一口。
薛东家是差点眼瞎。
可黄阳隆就喜欢看他这副模样,是笑道:“知道吗,你那郑兄弟就是这么伺候我爹的!”
又吩咐那小倌:“再亲,亲到薛东家明白他郑兄弟是怎么赚钱为止!”
“是,隆爷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