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师爷跟关安农听罢,都很高兴,是笑道:“既然诸位都有惠民之心,那就签约吧。”
这话一出,一直站在大帐远处的曲四爷是代替主子家道:“薛东家、秦老爷子,咱们算是老熟人了,我们曲家想预定你们作坊出产的三成色汤与颜料粉!”
这?
其他客人听罢,纷纷怒瞪他……你曲家算个屁,就凭你曲家也想买走三成货?那我们还买什么?!
闻韬是适时的出来骂曲四爷:“不懂规矩的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赶紧滚出去!”
曲四爷听罢,赶忙行礼:“是小的僭越了,可小的之前就去过秦家作坊,早就对秦家说了要买第一批色汤……”
闻韬怒:“混账东西,再不滚出去,休怪某不讲情面!”
曲四爷这才行礼,退了出去。
是个人都知道,他俩是演的,只为帮闻家抢到更多货源。
可闻昭达三人见叔父被骂,很不是滋味……年纪小的曲达还红了眼眶。
曲四爷瞪了他一眼,小声道:“不想给家里招祸,就莫露出这副晦气样。”
如果不想受世家贵族的气,那你们就好好念书,考上功名当大官。
曲达听罢,赶忙低头,不敢让世家贵族的人瞧见他的模样。
无蓬大帐内,闻韬是顺着曲四爷的话,提出:“三成货源属实过分了,这样吧,项家拿三成货源,我闻家拿两成……薛东家、秦老爷子,你们要是同意,咱们就签契书。”
言罢,闻家下人立刻把契书递给薛东家跟秦老爷子。
薛东家笑了:“闻家不愧是世家豪族,做事儿就是周全。”
言下之意,你家果然是有备而来。
只是……
“今日来了八家买家,要是本东家答应,那其余六家买家就只能分五成货源了……都是贵客,哪一家贵客都不好怠慢,薛某实在是为难。”薛东家也是绝,装作为难一下后,直接把这棘手事,甩给韩师爷跟关安农:“您二位是代表衙门来了,不如您二位做主吧。”
韩师爷气得想弄死薛东家,没法子,他只能又甩给关安农:“关书吏历来公予,你觉得这货源该怎么分配?”
康县令交代了,遇上难事的时候,就把关安农推出来顶着,他背后有个关老夫人撑着,死不了。
关安农很无奈,可这是能惠民的事儿,因此他没推脱,是问:“薛东家、秦老爷子,你们现在有多少存货?作坊一天能出多少货?”
姜大郎拿着账本,道:“目前存货有色汤五百,二两一罐装的颜料粉是一千三百罐……以目前作坊工人的数量,一天能产出三百坛色汤,五百罐颜料粉,如果再加工人话,产量翻一倍也是可以的。”
关安农听后,问闻韬他们:“这个产量,你们可能吞下?如果能吞下,那就按成分配,如果不能,那就各凭财力购买。”
按成分配就是你家就算再有钱,也只能买走作坊一成货源,余下的,要留给其他买家购买。
曲四爷又喊起来了:“能吃下,我们愿意按成购买!”
如果按财力、按地位购买,这里无人能比得上项家,所以他才要跟闻韬演这场戏。
不出所料的,曲四爷又被闻韬骂了:“住口,一介半奴富户却屡次出口干预各大世家的买卖,要是不打你,别人还以为我八百年闻家是浪得虚名!”
闻家护卫听罢,立刻扭住曲四爷,砰砰砰,当场打了十棒。
曲四爷痛得晕差点晕过去,又不敢晕,是瞪着闻昭达三人,让他们莫要冲动,老实跪着就成!
闻昭达三人听话的没动,可曲达是眼泪直掉。
姜大郎见状,心里生出杀气……这大魏朝的皇帝也太没用了,纵得世家贵族这样猖狂,要是在他的大盛朝,世家贵族敢跋扈,他就敢让他们灭族!
关安农也看不下去了,对闻韬道:“韬先生,曲四爷不是奴籍,乃是大魏良籍百姓,由不得你们这样糟践!”
闻韬一怔,忙道:“关书吏息怒,是某的不是……来人,喊闻大夫,给曲四爷看伤,再备一份厚礼给曲四爷。”
曲四爷听罢,脸色白了几分……闻韬因他被骂,最后惨的只会是曲家,他忙道:“关书吏,我没事儿,你莫要迁怒韬先生,韬先生仁义,知道我三个侄儿爱念书,是给了几个名额,让我侄儿们能去京城太周书院念书。”
意思很明白了,曲家的一切都捏在闻家手里,要是曲家敢不忠,莫要说去书院念书,是他曲家的读书苗子都会死在异乡的事儿!
关安农听得很气愤,可他也不想害了曲家,是放下这茬,道:“这样吧,为了不让诸位白跑一趟,先按照一家一成来分配,余下的,以财力认购。”
他看向项大总管,问道:“项大总管,您可有异议?”
项大总管笑道:“项家没异议,关书吏做主就好。”
“成,那我这就拟契书。”关书吏是当场写了一张新契书,拿给大家伙看后,道:“如果没异议,大家伙就签字摁手印……这封契书,会由衙门保存,毕竟新染料要献利给朝廷,县衙得为朝廷盯着点。”
又看向薛东家:“你们薛家可以跟其他买家们再签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