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洲一身酒气回到江家老宅,却迟迟没有下车,反倒是拿出一支香烟点上。
伴随着忽明忽暗的亮点,司机老李忍不住开了口,“少爷,您前不久好不容易戒了烟,怎么又开始吸上了?吸烟对身体不好。”
“嗯,知道了。”他嘴上答应着,却并未停止,“李叔,你先回去休息吧。”
“少爷,已经很晚了,您早些回去休息,要不少夫人该着急了。”
夹着烟的手僵在半空,江淮洲透过车窗看了看楼上的房间,没有灯光。
他熄灭了还剩下的半截香烟,沉默半晌,俯身下了车。
刚一进门,管家立刻迎了上来。
“少爷,老爷刚醒了,问您去哪儿了。”
“爷爷睡下了吗?”
“吃了药已经睡了。”
江淮洲颔首,“她……算了,没事了,早点休息。”
说罢,他转身上了楼。
卧房的门紧闭,修长的手指搭上门把手时犹豫了一分钟,才轻轻推开。
屋内没有半点灯光,也没有一丝生气,只有没拉窗帘的窗户投射了些许隐约的亮。
果然还是走了。
转身拿起一杯酒进了书房,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无名火,江淮洲一挥手,桌上的东西便随即散落一地。
越想越气,他端起酒杯,又三两下扯下领带,脱下手表,摔在桌上,一仰头喝下整杯烈酒。
眉头紧皱,江淮洲一身的戾气,将他整个笼罩。
苏子沐。
他在心中反复念着这个名字。
像下定某种决心一般,他把酒杯扔了出去,一声碎响在寂静的黑夜格外清晰。
“你……回来了?”
有些怯弱的声音传来,江淮洲微微一愣,她还在?
随即掩了心思,他歪坐在沙发上,伸出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见他没说话,苏子沐看到这一片狼籍,站在书房门口不敢再往前一步。
“我本来想跟你聊聊。”她说完又顿了顿,“明天再说吧。”
她刚一转身,身后传来暗哑的声音,“站住。”
苏子沐当真立在原地转身回头看他,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他不想跟她聊,她想说的话,他完全能够猜到,不外乎就是抱歉,要离开之类的。
可他又不愿她离开,他想要她在身旁。
“有什么话,现在说。”
听出他语气生硬,想必还在为江诚的事生气,苏子沐轻轻地朝书房走了进去。
地上一片混乱,她甚至不知该站在哪里,只好选了一个小空地。
“对于江爷爷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没想要把事情变成这样。”
苏子沐说完迅速扫了一眼江淮洲,见他一脸阴沉地看着自己,暗自咬了咬嘴角,“也许,是我太冲动了,我没有考虑到老人家的身体状况。”
苏子沐抿了抿嘴,抬头看他,他却半撑着脑袋,静静地看她,没有开口的打算。
“你放心,我会留下,照顾江爷爷康复,我现在住他隔壁,我……”
“不需要。”
苏子沐没想到他会拒绝,一时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江淮洲起身,慢慢向她走来,满身的酒气让苏子沐侧了侧头。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想让她看着自己。
苏子沐吃痛,伸手想要掰开他的手,却被对面的人一手钳制住双手,往后退去,直至退无可退。
后背抵在墙上,她惊慌恐惧地看着他,他却邪魅狂狷。
“你以为你是谁?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我耐心有限,你最好不要一再试探我的底线。”
苏子沐:“……”
“你喝多了。”苏子沐迅速镇定下来,“有什么话明天清醒了再说。”
清醒?
江淮洲喉咙发出低沉的笑声,“我清醒的很!”
随着话音刚落,一个霸道粗鲁的吻攻略下来。
苏子沐甚至来不及反应,嘴唇被咬破,趁她吃痛发出声音的空隙,他更是趁机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一时间,浓郁腥甜的血腥味充满两人口腔。
直吻得她娇喘连连,脑袋发昏,站也站不稳,他才放过她。
“你……也不过如此。”
“江淮洲,你混蛋!”
苏子沐跌坐在原地,大口喘着气,红红的脸蛋上,一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显得可怜又无助。
“你第一天认识我?”
一句话怼的她哑口无言。
是啊,第一天认识他的时候,她就骂过他混蛋。
“一周之内,我会让爷爷回法国,你在这段时间老老实实待在江家。”
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清,“之后,你会得偿所愿,你我再无干系!”
再也没看她一眼,江淮洲转身,决绝地离开了。
得偿所愿,再无干系。
第二天一大早,苏子沐下楼准备上班,却被叫住了。
“吃了早饭再去上班。”
苏子沐:“!!!”
是江老爷子,他正坐在餐桌旁,笑眯眯地看着一脸慌乱的苏子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