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越拖着伤腿,本歪歪斜斜跪在地上,没有防备之下直接被韩悠素一扑,便脑袋朝后倒了下去,咚得一声,是脑袋磕到地上的声音。
旁边的人都来不及反应,就看见韩悠素扑到谢承越身上,开始一边打一边哭。
“谢承越!你对得起我吗?不喜欢我,为何要来招惹我!就为了那个官职是吗!”韩悠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疯狂。
那一下,将谢承越的脑袋撞得有些懵,被韩悠素打了一会儿后他才反应过来。
一边喊痛,一边伸手抱住身上正发疯的女人,看着她脖子上露出来的那些痕迹,心里万般嫌弃恶心。
脸上却没有表现丝毫,声音温柔里带着无奈,“悠素,你别激动,都是我的错。我刚开始的目的是有些不纯,但也是因为看到你,喜欢你才会耍一些小手段的。”
“你我二人身份犹如天壤之别,你是韩祭酒最受宠的那个女儿,我只是一个偏远县城商户的儿子,还是被赶出家门的。我不那么做,怎么能认识到你呢?”
“我爱你,你知道的,我虽未说出口,但我的行为都是在表现出爱你……”
谢承越一边安抚着,一边看向顾瑜,眼中的情绪深沉得让人有些害怕。
顾瑜呲笑一声,嘲讽道:“是啊,爱你,就耍手段娶你,是不是在婚前就哄着你把身子给了他,然后奉子成婚的?”
韩悠素本来已经冷静下来,觉得是她自己错怪谢承越了,虽然他的话听着有些奇怪,但仔细想想,又似乎挺有道理。
若不是他耍手段,她怎么下嫁给一个商户之子。
但顾瑜一说,韩悠素心中又觉得不对劲起来,她抬起泪眼看向谢承越,却看见他温柔一片的眼神,心便软了下去。
她的确是奉子成婚,刚知道身孕的时候,谢承越高兴的样子不作伪,后面又给父亲负荆请罪,还被打得几天下不来床。
韩悠素不能相信他不爱她。
她看向顾瑜,眼中不喜,“你是故意离间我二人感情的,我才不信你!”
顾瑜耸耸肩,叹了一口气,“行吧,我是故意的。”
劝不动啊劝不动。
虽然没劝动,但顾瑜的话也在两人心里埋下了种子。
不管愿意的还是不愿意的,都被衙差带走了。
县衙里一片哀嚎哭叫声。
谢如意被压着路过顾瑜身前时,眼睛死死盯着顾瑜,恶狠狠道:“顾瑜,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她相信她女儿。
顾瑜回看她,嘴角上勾,意味深长得哦了一声,语气玩味,“是吗?”
“那我等你,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谢如意还想放狠话,就被压着走了。
他们这些流放的人这几天都要收监,等家中人送来银钱衣物,不然,路上怕是不好过。
门口的百姓纷纷拍手叫好,甚至还有人提议,大家联名,给苟县令一面锦旗。
苟县令听了后,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来。
顾瑜见了心中便有数了。
“顾瑜,本官会让谢家将一半家财补偿与你。”苟县令突然道。
顾瑜跪在地上,头抵着地,淡声道:“天气日渐寒凉,顾瑜愿将这补偿用于购买御寒衣物,蹭于县中贫困百姓。”
“顾瑜,你可知,这半个谢家的财物可不少。”苟县令眯起眼睛,盯着堂下的顾瑜,神情莫测。
顾瑜却是坦然一笑,“顾瑜有手,自然能赚到相等的银钱。这谢家害了我爹,我也不想用他们的钱。这些赠与,便当做为我爹积福吧。”
苟县令听了后,直接叫了一声好,“既然你有心,那我便不多劝你。”
顾瑜道:“顾瑜不知县中哪里有御寒衣物买,还请县令帮忙。”
苟县令思索片刻,点点头,“放心吧,既然你有心,我自不会让你这份心意浪费。这事我会交由管师爷去办,后续你有何问题可找他。”
顾瑜道谢,“谢县令。”
苟县令挥挥手,“不客气,都是为了百姓们好。”
看来这顾家的女儿也和她爹一样,是个爱护百姓的人。
不像谢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从上到下,就没个好人。
要不是有韩家那个女儿在,他铁定给抄了了事。
现在却不行,那韩家女儿带着儿子回来,若是他这里抄了家,让人流落街头,那到时候韩家追究起来,也是麻烦。
苟县令想到这些弯弯绕绕,心中不喜,他就是嫌弃京中太过复杂才避到这里,没想到都这么偏僻的县城了,京里的事还能蹿过来。
苟县令摇着头,回了他办公的地方。
管晋来到顾瑜身前,“三日后,我们一起去'送送'谢家人吧。”
顾瑜点头。
管晋继续道:“放心,我会让人好好招待他们的。”
这几日,谢家几人都不好过。
当然,虽说是流放了,但谁知道流放路上会发生什么呢?
管晋心中有些自责,当初因为公务繁忙,没有时间见顾钱,没有重视他的情绪,不然,说不定顾钱不会死。
顾瑜感激道:“谢谢管叔。”
管晋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