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老,尚不到五十岁,但其在玉雕界的成就不菲。他十多年前就成为了国家一级工艺美术大师,目前在申城的工作室经营得也很不错。
设施完备,距离颇近,正好适合刚来申城的舒白秋。
傅斯岸在玉雕领域并非专业,他不懂太多手法技艺,只是单从外行人的角度,觉得面前这两枚玉件很好看。
那是一龙一虎两枚玉佩,虽有形制,却完全并不受方圆束缚。
龙身虎躯都跃然生动,灵气逼人。
这么看,也难怪这位清雷老师会在业内出名。
毕竟。
技艺好仿,灵气难学。
傅斯岸想。
审美这种事,的确太吃天赋了。
但傅斯岸才刚夸过那两枚玉佩,却见面前的少年看了看他,轻声说。
“这是我雕的。”
“……?”傅斯岸不由微许意外,“这么快,下午雕的吗?”
傅斯岸并不怀疑舒白秋的能力,相反,听到答案的他反而会有一种理应如此的了悟感。
虽然舒家的过往资料里,舒白秋以前的作品信息很少。但从傅斯岸与少年的相处中,也能从许多细节和小事,看出对方卓然的灵气天赋。
傅斯岸真正意外的,其实是少年的速度。
才一下午,小啾居然就雕出了两枚成品。
“你之前说复建,我还以为刚刚上手,会稍微慢一点。”
傅斯岸道。
他原本做好了看对方慢慢来的准备,毕竟少年已经这么多年没碰过雕刻。
不过看起来,对方却比他预想中的进展更快许多。
“可能因为是小件……做起来会比较快。”
舒白秋抓了抓头发。
“我以前也会一口气做完,习惯了。”
他现在的手法和速度,其实还比之前生疏了些。
毕竟,已经三年多没碰了。
两人交谈时很是寻常,一旁的助教走过来时,听到“复建”两个字,却明显地愣了一下。
“复建?小哥之前停过一段时间吗?”
附近的其他学徒也不由望了过来。
下午舒白秋做玉雕时,已经被不少人围观过。
毕竟,这么好的手法和这么不凡的速度,实属罕见。
别说是学徒,就是他们之前见过的许多成名玉雕师们,也少有这样的能力。
一下午的时间,普通玉雕师能将雏形雕出大概,再规划好细化的方案都已经算进展很快。
这位新来的小哥,手法却像他的外貌一样惹眼吸睛,一下午就做完了两件成品。
从设计,下刀,到细化,精修,再到打磨,抛光。
舒白秋简直是用同样的时间,做完了远超别人五六倍的进展。
还是足足两件。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助教他们肯定是不会信的。
哪怕转述者说得再如何逼真,他们也只会觉得。
这种速度,八成只有机雕才可能。
可是机雕做的翡石,都只是简单形制、便宜料子。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灵动流畅的形廓线条?
助教和在场的学徒们,下午都已经惊愣过不止一次,甚至此时好多人的进度都还没能完成。
因为之前都被吸引着去看这位漂亮小哥了。
而现在,他们听到这边所讲的“复建”,更是吃惊。
难道小哥不是熟能生巧,之前一直在练吗?
助理问完,舒白秋也点了点头,回答他。
“之前中断过几年。”
这话让正支起耳朵听答案的周遭众人更是瞠目结舌。
这么厉害的技艺和手速,居然还只是起步恢复期吗?
恰在此时,一旁插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
“是不是觉得小舒进度快?这就是真正的‘胸有成竹’。”
众人被声音吸引回头,纷纷起身。
“老师。”“老师好。”
原本正在自己的打磨室专心工作的云清雷,居然走了出来。
云清雷头发浓密,腰宽体壮,再加上一把浑厚嗓音,看起来不像玉雕师,倒像是位高音歌唱家。
此时他的出现也气场十足,不过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云清雷却是先对一旁的傅斯岸致意道。
“傅总。”
傅斯岸略一颔首回礼。
两人的交流很简短,但看在旁人的眼中,却十足令人惊讶。
要知道,云清雷这些天正在忙碌一块少见高货的雕刻,平日少有露面,也根本没人敢去贸然打扰。
今早傅斯岸和舒白秋来时,云清雷亲自出面接待,已经让人非常意外。
没想到下午,这位傅总来接人,云老师居然又一次专程为客人露了面。
而在向傅斯岸问候之后,云清雷又接着之前的话,继续道。
“我不知道你们的观摩有没有看到位,小舒的速度是基于他自己的思路。他对自己的设计有着充分的思考和确定,完全不需要做重复的无用功,每一刀都下得很精准。”
正是因为这种确信和把控,舒白秋的速度才会这么快。
“这就是我平时反复和你们强调的,刀刀到肉。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