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凶冷到令人心慌,傅山鹰明显被这人唬了一跳。
而原本挽着他手臂的许云衣更是不由得向丈夫身后躲了躲,没敢去直视这尊凶神。
但她的内心早已是翻江倒海,惊疑不定。
傅斯岸什么时候有的这种司机?
而且为什么他能订到月榕庄的房间?
“谁要把小傻子接走?”
两人还没开口,身后就传来了傅鸣的声音。
傅鸣刚拿完原石回来,没看到来客的身影,听只听见了经理说的后半句,他顿时走了过来,不爽地指着来人道。
“他已经被卖给我们家了,谁也别想抢走……嘶!啊!!”
傅鸣的话都没能说完,伸出去指人的手就被一股大力拧住,疼得他忍不住叫出了声。
那位司机先生面无表情地拧住了傅鸣,手劲之大,竟如铁钳一般,恐怖到让傅鸣的脸都疼得变了形。
“哎、这是做什么?快松手呀!”
许云衣忙想去劝,场面顿时乱成了一片。
最后还是经理出来打了圆场,男人才放开了半边身子都在抽抽的傅鸣。
“我们只是想接客人去暂住,没有冒犯的意思。”
经理温和地重申了一遍自己的来意,对着气到脸色涨红的傅山鹰,他又道。
“这位先生看着面熟,您是不是来预订过我们的房间?”
一提起预订,傅山鹰顿时没那么气盛。
他的确有求于人。
经理一见便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他笑道:“您之前是不是还想在节会期间预定?”
经理顺势便和傅山鹰聊了起来,还侧身让路,请一旁的司机先生先进去接人。
傅山鹰更关心预订的事,一旁的许云衣对那凶神自然也不敢拦。
她还在帮傅鸣揉手,不住地心疼儿子,心中也在发紧。
傅斯岸为什么会突然有了这种能力……难道老爷子真的另有打算?
许云衣的心里已经在暗暗后悔。
早知道就不该任由小鸣使性子,多催他去医院看望爷爷了……
恰在这时,许云衣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刚一接通,手机里就传来了许飞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
“姐,你跟姐夫在哪儿呢?快来救救我,我被人扣下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许云衣的弟弟居然又出了事。
情况顿时乱成了一团糟。
为了许飞,傅山鹰夫妇不得不紧急外出,这边的事也无法再兼顾。
他们只能放弃阻拦,同意让经理先把舒白秋接走。
经理换好鞋套,走进了客厅。有关这位客人的特殊状况,他提前就得知过,态度也特意放得很温和,不想惊扰到对方。
不过还没等经理过去,却已经有人提前了一步。
那位之前戾气骇人的凶神走到了客人所在的沙发前,在傅家三人惊惧又愕然的目光中,他居然单膝向下,矮身蹲低。
对着缩坐在沙发角落里的舒白秋,男人沉声开口,声线低冷却尊敬。
“小舒先生,请。”
这般程度的客气有礼,与男人的相貌和他之前的态度都反差太大,一时间竟让众人都惊愣住了。
连经理都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唯独舒白秋神色懵懂,并无额外反应。
听完男人的话,他就自己慢慢地站了起来。
少年没惊疑也没有开口问,便乖静地准备要跟人离开。
对各种突然的要求,舒白秋似乎都已习以为常。
他只像是放课后的学生,乖乖等着来接的车辆。
哪怕全然不知道自己将会去往哪个方向。
相比之下,一旁的傅鸣却没这么能轻易接受,他仍然想要把舒白秋留下。
但手臂上残余的剧烈疼痛让傅鸣实在没有勇气再去招惹那个凶神,他只能转头去暗自撺掇他的爸妈,不能放走刚买到手的小傻子。
可是许云衣正忧心着弟弟的事,傅山鹰也收了月榕庄经理的名片,自然不会对再对这事横加阻拦。
眼见他们已经默认,傅鸣顿时愈发气结。
而这时,凶冷的男人已经带着舒白秋离开了。
***
路途稍微有些长,月榕庄的风景极好,自然不会坐落在城区里面。
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色已然有些昏暗。
接泊车并没有在大门停下,事实上,月榕庄也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大门。
这是一片坐落在山脚下的湖畔别墅群,夜色之中,错落有致的各个宅邸都已经点起了缃黄色的古灯,韵致精巧,意趣十足。
汽车一直开到了预订好的独宅入口,经理把两位客人送进湖边别墅之后才先行离开。
舒白秋跟在人身后走进了开阔温暖的挑空客厅,他仅有的一个行李背包也被从傅家带了出来,此时正被身前的男人单手拎在肩上,没有让他自己拿。
因为男人的身形太过高大,那款普通的背包搁在他肩上,就像宝宝背包一样小巧。
舒白秋在对方面前也一样,被衬比得愈发单薄纤瘦。
“我是罗绒,现在是傅先生的保镖。”
男人将背包安置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