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浅今天的心情很好,坐了豪车,拿了签名,免费混了个半日游,拿到了好多周边不说,甚至还和姜淮的助理加上了微信。
比起姜淮,孙浅倒觉得自己如今更喜欢那个活泼开朗的小林助理。
姜淮像是个远远的看不真切的星星,因着模糊朦胧而让人浮想联翩,真的见到了,反倒让人失了牵挂。可小林不同,有趣,专业又健谈,一点明星助理的架子都没有,临走前还主动加了她联系方式,如今在车上两人还通过手机一刻不停地聊着。
直到车停了,她才觉出车内气氛诡异,后座的那位老先生本就寡言,何姒也一贯话不多,可开车的司机竟然沉默了一路,让她觉得不能立刻下车,非得说些什么活跃下气氛。
“谢谢你们,我还是
“托两位小姐的福,我也是
“啊?”孙浅听着范宇阴阳怪气的腔调,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一时有些忐忑。
“开玩笑的,车里有点沉闷,活跃下气氛。”范宇因为缺席晚上的大戏心里不爽,但也知道自己找错了对象,赶紧露出个补救的笑容,八颗牙齿齐刷刷地亮相。
“哈哈,这样啊,”孙浅也是个没心机的,立马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和范宇想一起去了,愉快地展颜笑道,“那我先回去啦,再次感谢。”
“秦叔,我也走啦,晚上见。”何姒见孙浅已经下了车,侧身推门的同时,小声对沉迷手游的秦鉴说道。
“等等,”秦鉴终于停下了手中机械的动作,抬起头舒展一下脖颈肌肉,“我还有话问你。”
“什么话啊?”何姒声音更小了。
“你还有事瞒着我没有说吧。”
语毕,范宇萎靡的精神为之一振,整个人都贴到了座椅后背上,生怕自己遗漏了只言片语。
何姒知道瞒不住了,朝正在车外等她的孙浅挥了挥手,示意她先走。等孙浅的身影蹦蹦跳跳地消失,她才缓缓说道:“我昨晚做梦了。”
“什么梦?”
“秦叔也有事瞒着我没有说吧?”
两人心里都藏着秘密,范宇闻言精神头更加旺盛,抢在老朝奉面前问道:“什么事?”
可老朝奉偏不如他意,慢悠悠地推拒着:“都正午了,先去楼外楼吃顿午饭吧。”
“吃饭什么的……”
“对范处这种爱岗敬业的人来说当然是小事。”秦鉴抬头,四两拨千斤,“范处不必挂心我们,先去陪着姜淮就是了。”
范宇本来拒绝午饭是急着想了解两人隐瞒的事,听到秦鉴这话,立马话锋一转:“秦叔真是了解我,我做事从来就没有半途而废的时候,姜淮兄弟有同志们照看着,光天化日之下还能出什么岔子不成?倒是秦叔和何小姐,还缺了个司机,请允许我站好最后一班岗。”
“这倒是的,那你送我们到了地方,就去忙吧。”
“秦叔此言差矣,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吃饱饭也是为了下午更好的摆平正房和外室,顺带照顾姜淮兄弟啊。”范宇说着,不给秦鉴拒绝的机会,一脚油门驶上了柏油马路。
何姒刚刚还被噩梦侵袭的记忆里照进一丝阳光,憋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范宇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言辞更是恳切:“何小姐也觉得我说得对吧。”
“嗯。”想到要单独和秦鉴吃饭,何姒心中不知怎地升起一股五味杂陈之感,有了范宇确实要自在很多,她情真意切地点了点头。
至于为何会五味杂陈,那五味之中到底包含了什么,又是什么情绪占了上风,何姒想着秦鉴腕间那串似活物涌动的鲜红手串,暂时没有多余的脑容量去思考了。
言谈间,车子从宽阔的柏油马路开上了狭窄的水泥路,随后右转,缓缓驶入了一条悠长而宁静的巷道。
道路年老失修,车身不免有些颠簸,可何姒却觉得自在得很,她就喜欢这种被充满时光印记的建筑包围的感觉。喧嚣散去,恬静无声,何姒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幼时家门口的那条小弄堂。
巷子很深,因为路边停放着一些杂物,本就不宽敞的道路越发狭窄,车子开得越来越慢。
“秦叔,以后咱还是别耍派头撑门面了,这豪车太宽,开起来心累。”
范宇自顾自吐槽着,不过没有人理他。
秦鉴自然是在玩消消乐,连眼皮都懒得抬,何姒则看着从车窗边掠过的景物发呆——堆着杂物的三轮车,门头简陋的小商超,摆放在门口的竹椅和板凳,还要家家户户飘散的饭菜香味,一切都弥漫着热腾腾的生活气息,让她欣喜。
不久,狭长的道路终于到了尽头。范宇在两具半人高的石狮子像边停下,轻轻按了下喇叭,巨大的黑色铁门便被从里向外缓缓推开。起初见不到人,何姒探出脑袋仔细瞧了,才发现开门的竟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小石头?”她眼睛一亮,一路驶来本就轻快的心情更加欣喜。
这破旧的巷子深处竟然别有洞天,范宇轻车熟路地开进院门,跃下车,想要揉小石头的脑袋,却被他灵巧地躲开了。
“镜哥哥。”小石头远离范宇来到秦鉴身前,胖乎乎地小手往前一伸,示意要抱。
何姒也跟着从车上下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