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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府内。
正厢房的侧窗还冒着光,不时有长吁短叹从里面传出来。
封余坐在床边,一只胳膊撑着床头,愁眉苦脸的不停摇头。
直到封余又长叹了一口气......
躺床上将被子盖在头上的女人终于忍无可忍,翻身坐起狠狠踢了一脚封余屁股:
“烦不烦,要死不死的,哭坟去你铃儿屋里哭去!”
张秋荷披散着头发,叉着腰怒火中烧。
玲儿是封余的小妾之一,张秋荷是他正妻,不过早就和封余约定好了:
纳妾,随意。
但原则上不能影响她的主母生活,反正她管不了封余,也早佛系了,好好当个主母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近日封余好不容易又迷上了一个烟花女子,夜夜笙歌,张秋荷以为自已能消停会了,没想到他又在这拉着脸,如丧考妣。
他一来准没什么好事。
晦气!
“诶哟!”封余半个屁股被踹的隔空坐了下去,差点摔在地上,捂着屁股道,“你.......你个泼妇!院子里的哪个女人不是求着我去的,比你漂亮又比你温柔,你以为我想找你来着!”
张秋荷把封余自带的枕头扔下床:“去啊,我求你赶紧去!”
她快恶心死封余了,杀人放火的事情没少干。
当初封翰奇还糟蹋了她妹妹,她想报官找回公道,可封余就是最大的官,封翰奇又是他唯一的儿子,她给谁报,她能报给谁!
有人说去京城报大官。
可封余先下手为强,将他们一家人都围了起来,防止她们一家人走漏消息,等她放出来的时候,甚至张秋荷都被绑在了太守府,才知道妹妹已经上吊自尽了!
封家在江南权势滔天,他们做不了什么,能保全自身也是不易。
封余其实也同样厌恶她,只是当今皇上与皇后恩爱,早早下了一条诏令,除妻死或其他重大缘由外,不得休妻。
两人就这样过到了现在,张秋荷只想找个机会毒死封余和他儿子。
封余躲闪及时才没被砸中,差点把腰闪了,也不再犹豫,语速飞快,用尽量简洁的言语道:“皇上来江南,明天你陪我出席接风宴!”
“不去!”
“不去我就待在这陪你。”封余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滚!”
那就是去了。
封余这才撩袍起身,外面却有小厮敲门来报,封余正觉烦躁,却听那小厮道:
“大人不好了,大人不好了!少爷要被砍头了!”
什么?!
封余脸色唰一下惨白,连着退后两三步。
敢砍他儿子头的只可能是皇帝。
只是封翰奇怎么可能惹上皇帝?!
不过要说清楚这件事情,还得回到半个时辰前——
行宫亭台水榭,清幽秀丽。
寝殿内一片安静,蜡烛早已早已燃尽,美人香汗淋漓的沉沉睡了过去。
往日虞妙妙不会这样疲惫虚弱,可近日萧肃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狠戾,耗尽了她的所有精力。
萧肃静静的搂着她纤弱的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岁月静好。
轩窗上涂着明纸,有人从外面戳了个洞,哗啦的声音突兀的响在黑夜中。
一根细长的竹吸管被塞了进来,没一会儿就冒出了阵阵烟雾。
封翰奇撅着屁股往房子里面吭哧吭哧吹着迷烟。
听说皇帝今天晚上不回来,他老子都没接到皇帝,说明皇上今天也是不回来了,正是他下手的好时候。
想到了下午的时候,那美人儿的妖娆身段.......封翰奇不由得陷入一阵遐想。
若是能和这等娇娇软软的美人翻云覆雨一回就好了,也不枉此生。
况且她是皇帝的女人,那到时候他岂不是能和皇帝一个档次了......想到这里,他有些热血沸腾。
寝殿的空间比较大,他特意多吹了一会儿,等里面没有了任何动静,才抬脚准备进去。
他轻轻的推开门,没有发出任何响声的踏了进来,又贴心的将门关了上来。
灰蒙蒙的浊云将月亮挡住,殿内更是阴沉沉的。
封翰奇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靠着记忆里床铺的大致位置摸索前进,失去了视野,其他感官就被无限放大。
终于,他摸到了梨花木雕床,外侧的床铺空空,却是温热,似乎是有人刚才躺过。
没想到美人儿晚上睡觉还挺闹腾的,估计是滚到里面了。
封翰奇兴奋的抽出腰带,脱掉了外衣扔在地上。
想到马上就能吃到美人,也没注意脚下,一个没注意被什么东西绊倒了,跪在了地上。
他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黑暗,能勉强看清寝殿内的事物,抬头便映入了一双银白色的龙靴。
封翰奇脑袋嗡的一声,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谁穿的,下意识便抬头去看龙靴的主人。
对上那双黑暗中的冷冰冰的眸子,他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像......找错人了。
但是封翰奇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也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