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是公私合营企业，这个合营的期限要到1965年才结束。

虽说是万人大厂，但红星轧钢厂是不能完全以国营万人大厂的要求和标准来看的。

有很多东西看着不合理，但一说公私合营，也就勉强解释的通。

既然是公私合营，那肯定有私方的董事和代表了。娄晓娥的爸爸娄振华，就是红星轧钢厂的私方董事代表。

张东亮最近上班也相对按时了，不再像以前一样一周去一天。尽管不能和其他人那样做到满勤，但也比原先多了不少时间在厂里。

张东亮要调整自己，逐渐适应整天在厂里上班。

他现在每周二、四上午待在宣传科。其余时间的上午就在采购二科，下午有时候不去。

现在宣传科有一老一小两位张副科长。现在老的张副科长还没退，张东亮现在也没有具体的分管业务。

在宣传科上班，就是一老一小两位张副科长聊天打屁，很快就能度过一上午的愉快时光。

张副科长分管的业务就是放电影和广播站。等老的张副科长退休以后，张东亮接手的就是这一摊。也就是说，许大茂可能要在他的手下工作了。

李红霞觉得这段时间，是自己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副科长的工作，比自己担任统计员的时候没多什么，就是每周一早晨要主持一个工作会，安排一下本周的工作。

采购员报账流程由自己签字就可以了，不用再找徐建民副处长签字了。

采购二科平常的时间不忙，采购员几乎没人在办公室干坐着，都在下面跑采购呢。

她有大把的时间静下心来，看着对面自己心中的男人。安静的办公室里就俩人，张东亮受不了这种深情的对视。

对李红霞话里话外的意思，张东亮心中自然是明白。

在享受桃花运的同时，他的心里也非常忐忑。虽然说虱子多了不怕咬，可还有一句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张东亮职务调整为宣传科副科长，让家里的女人们也都兴奋不已。

尽管她们不知道，副科长和副科长之间有什么区别，但这并不妨碍她们为此高兴。

秦淮茹知道的也不多。但她知道宣传科是在厂办大楼，这一点就足够了。

自从被秦京茹警告过，让秦淮茹明白，谁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之后，秦淮茹已经不敢对娄晓娥到家来玩公开反对。

对娄晓娥看自家丈夫的眼神，秦京茹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些洋洋得意。

看，这就是我的男人。你们只能干看着，想下手也得在我面前伏低做小。

秦京茹对这种正妻大妇的感觉很痴迷。没有人伏低做小，哪来这种感觉？

现在于海棠也越来越放肆了，有时候竟敢在饭桌底下夹住张东亮的小腿。

吃又不能吃，张东亮也只能叹口气，默默地把腿收回来。

10月份的一天，张东亮正在宣传科上班摸鱼。

他琢磨着下午溜号去一下首都艺术团，把最后一首歌交给马团长。马团长还有一个多月就退休了，上次已经答应退休前再给她一首歌了。

刚拿定主意，李副厂长派人来通知，说今天娄董事来厂里视察，要张东亮去陪客。这是娄董事指定的，他想要见见张东亮

那好吧，还是先以厂里的工作为重。

厂里的招待小食堂，就设在一食堂，就是傻柱所在的食堂。每次有招待，基本上都是傻柱掌勺。

秦淮茹是在三食堂。

三食堂就是普通的职工大食堂，没有小食堂的接待任务。这样也好，在小食堂有接待，事多。

说实话，张东亮还是第一次参加厂里的公务接待活动，也是第一次在小食堂吃饭。

除了那次打饭来过一食堂以外，张东亮就再也没有来过一食堂。傻柱工作的一食堂的内部，张东亮更是没有去过。

小食堂接待包间的内部非常简陋，跟80年代的乡镇饭店差不多。除了桌椅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摆设。

今天杨厂长没在家，去部里参加紧急会议，由李副厂长出面接待。

其实娄董事也不喜欢跟杨厂长打交道，他觉得杨厂长那个人太古板，有点过于刚直。

没有和李副厂长在一块吃饭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李副厂长坐在主陪位置，娄董事坐在主宾的位置，张东亮就坐在副主陪的位置。

李副厂长没有专职秘书，就从宣传科又抓了两个广播员过来陪酒，毕竟他们能说会道，也能活跃一下气氛。

除了男广播员宋歌以外，还有一个女广播员，30多岁的年龄，名字叫王丽。

这还是张东亮第一次近距离打量她。

王丽皮肤白皙，保养得体，举止大方，应该家庭背景不低。

随着众人落座，李副厂长为娄董事介绍了一下在座的各位。或许娄晓娥回娘家的时候给他说了些什么，娄董事对张东亮特别关注。

今天许大茂没在，也就没有上场。

不过张东亮觉得，就是许大茂在，也应该不会让他上场。让许大茂在他岳父面前当场丢脸的话，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