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他怎么样了?”
军医在沈将军的腿上连扎了好几针,又刺开一个口子放血,薛忠看见那血是蓝色的。
“如你所见,毒素已经控制住了。”军医在大腿上也刺了一下,流出的血是红色的。
沈明诀:“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将军会中毒?”
薛忠回忆了当时的情况:“本来我们去偷袭的时候发现斯基泰王子和胡人首领都不在,就已经意识到不对劲,那些胡人也不拼尽全力和我们打,于是将军果断下令撤退,可胡人却难缠起来,不让我们走。”
“为了破阵,将军被对方的剑刺到了小腿,我们撤出胡人军营的时候将军就开始 抽搐,我这才注意到他小腿上的伤口有异样,用布条系在大腿处,又是好一番纠缠才堪堪撤退。”
军医:“你做的很对,要不是这布条,想必毒已经流入四肢百骸,再也无力回天。”
“所以,是什么毒?”
“是一种斯基泰人独有的,叫古兰,中毒者先是发觉四肢酸痛,关节肿大,接下来就难以走路,会出现眼花头晕的症状,再后来就会胡言乱语,出现幻觉,大多数都会出现激烈的自残现象。从中毒到死亡,最多三个月,如今毒素已经到了将军的小腿,时间不等人,我们要在这期间把解药找到。”
沈明诀突然想起那个拍了他肩膀的男人,曾经说过或许自己会求着要见他,“解药,你不能做吗?”
军医摇了摇头,“我虽然在这里生活半辈子,可这种是王室的毒药,我已经二十年没见过了。解药只能去王室找,而现在和胡人结盟的就有一个是斯基泰人的王子,他一定有解药。”
薛忠跟着说:“是克那苏,解药在他那里。”
“……克那苏……”果然是那个人没错。
军医有些不解的说:“我听他们说过今天的情况,按理来说只是想要拖延时间,是没有必要用这么厉害的毒药的,很奇怪。”
“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薛忠骂了一句,“真是阴险!”
如今偷袭失败,胡人损失了一个大将,可他们的将军也中了毒,两个使臣死在跟前,斯基泰王子如何会交出解药?这一次交战,看似平手,可也留下了巨大的隐患。
薛忠留下来守着沈将军,沈明诀去看望了顾长烽。
走到他的营帐前,听见里面的说话声,沈明诀顿了一下,掀开帘子进去。
薛副将正感慨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如今世子首次上阵杀敌就斩了对方一个大将,可只有顾长烽自己知道,完全是自己开挂和运气使然。
“明诀?”顾长烽瞧见他,立马冲他招招手。
薛副将注意到他脸色很差,“怎么?是将军情况不妙吗?”
沈明诀低垂着头,坐在顾长烽的榻上,“是斯基泰王室的毒。”
这话一出,三人均是缄默。
“我去看看他。”薛副将说着起身。
门帘再次重新落下,顾长烽将沈明诀揽在怀里,“我会去找解药的,明诀,别担心。”
沈明诀却不愿意让他抱自己,“我看看你的伤。”说着就自顾自的解开顾长烽的衣服。
如此情景,“完好无缺”的顾长烽简直激动的不行,可他表面上还是伤痕累累,是什么也做不得的。
碘酒一点点擦在皮肤上,冰凉的触感带给顾长烽特别的刺激,尤其是眼前人还红着眼,心疼万分的为他处理伤口。
“你知道吗?如果找不到解药,父亲他最多只能再……”沈明诀说着落下了一滴泪,划过侧脸,滴在顾长烽的手背上。
“不过,或许我可以找到解药,有件事情我没和你说,在战场上,克那苏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