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自娘娘之手!” “如今这府中,娘娘居于天子之侧,大老爷二老爷皆在朝为官,那么多双眼睛,皆盯在身上。” “便连我们国公爷,与陛下相交几十载,也小心谨慎,谨言慎行,丝毫不敢冒犯君威。” “这阖府上下,是有几颗脑袋,竟敢为此狂悖之语!” 袭母瞠目结舌。 她在说什么呀……又是杀头……又是抄家的……她不就是随口说了一句吗…… 白怜儿缓步上前,拉住奶娘,温声道:“奶娘,话不必说得这么严重,不管什么,咱们关起门来慢慢说就好了。” 奶娘一听,却急得快要哭了:“小姐,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姑爷家在天子面前随侍,老夫人却如此言行无忌,焉知这府中没有侯官衙的耳目。” “娘娘得宠时陛下或不在意,若是有一天娘娘……那顷刻之间,祸不就从天降了吗!” “到时候不说这伯府,就是小姐您,和咱们的国公府,也要被拖累啊!” 白怜儿严厉呵斥道:“住口!” 奶娘一顿,见小姐生气,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 白怜儿见状叹了一口气,转头,为难地看向袭绿柳。 “夫君,这原不是一件大事,婆母想让怜儿跪,怜儿当媳妇的,在自家院里,跪一跪,自然无话可说。” “只是婆母的言语,确实有些不太妥当,可知君为臣纲,天下除君无私事,登高必跌重,伴君如伴虎。” “如今咱家蒙皇上圣恩,得此荣耀,必要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怎么能如此言语冒失呢?” 袭绿柳一个激灵。 以前他就觉得她娘有些太飘,太找不到北了,总让人心里不太得劲。 现在听白怜儿发自肺腑,严肃认真的一番话,顿时明白了关窍所在。 侯官衙的耳目无处不在,焉知这府里没有呢…… 想到这,袭绿柳简直吓出一身冷汗,生怕过去有不当的地方。 白怜儿见他的神情,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夫君,也不必如此紧张,我们行得直坐得正,根本不怕任何人,就算出了什么事,我爹也必不会袖手旁观,咱们两家守望相助,什么也不用怕。” 袭绿柳满是感激地握住她的手:“幸亏有夫人在旁提点,否则我们一家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栽沟里了呢!” 白怜儿叹口气:“夫君,不要说这种两家话,我们夫妻一体,你好我自然好。” 袭绿柳热泪盈眶,不知道自己这辈子积了什么德,居然能娶到这样的贤内助! 转头看向袭母,异常无奈道:“娘!你能不能懂点事啊!” 袭母:嗯? 田芳左看看,右看看,弱弱举手:“我是不是……也是诰命夫人来着……弟媳妇你看……” 白怜儿温柔一笑:“这……在外面论君臣,在家论长幼,还是得看婆婆的意思。” 袭母看着虎视眈眈瞅着她的人群…… 这是看她意思的样子吗! …… 于是很快,袭红蕊就等来了她娘哭天喊地的告状:“你去看看!你回去看看!那个家还有我的位置吗!” 袭红蕊挑眉,再次在心里赞叹,这个第一恶毒女配的战斗力。 随后漫不经心道:“我都是出嫁的人了,哪有出嫁的姑娘,天天管娘家事的,你自己看着办。” 袭母顿时擦干眼泪:“那你也让皇上给我封个诰命夫人!” 袭红蕊嗤笑一声:“你当诰命夫人是大白菜,想封就封。” 袭母顿时跳脚:“那姓白的你为什么给封!” 袭红蕊回头,翻了一个白眼:“那是我封的吗,那是人家靠自己的学问挣的。” “我不信!你这个死丫头就是故意的!” 袭红蕊放下手中笔,回头哼了一声:“我说娘,你最近是不是真飘了。” “你以为家里出个娘娘,儿子被赏了个官,就能和人家公府小姐叫板了吗?” “人家是世代勋贵,家里供着太.祖爷赐的免死金牌,祖上出个把娘娘,和大白菜一样寻常,你怎么敢在人家面前耍威风。” 袭母:…… “你糊弄我是不是!” 袭红蕊嗤笑一声:“爱信不信。” “你以为,就凭袭绿柳那个泥腿子出身,有个当娘娘的姐姐,就能坐稳盐官这个宝座了?” “那可是盐,多少人盯着呢,也就是袭绿柳多了个国公老丈人,才没被人拖下来。” “要不然,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