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温香在怀,萧珩很想好好跟妻子亲近一番,奈何自己还要趁着宫门下匙前,赶回宫里,不然明天老头子肯定又是一堆话。
萧玥无语,敢情自己的情敌不是其他莺莺燕燕,而是一个糟老头子?
萧珩都不用猜,光看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伸手在她额头上一弹,“胡思乱想什么!”
萧玥揉了揉额头,不服气地说:“他不就是在争宠嘛!”她倒是没什么吃醋的感觉,就觉得天和帝这样,就跟小说描述的恶婆婆一样,男人也会这样吗?
萧珩冷笑:“他是怕睡着了被人弄死。”废太子的刺杀成了老头子的心病,身体好了,心还没有好,他现在看后宫任何一个人,都像太子,所以才会迟迟不放自己回家。
萧玥不由暗暗疑惑,要说害怕的话,不应该更害怕阿兄吗?他不是对外凶名更甚吗?
“因为他从来没我当儿子。”萧珩语气平静地说,任凭天和帝明面上露出多少惋惜之情,他始终没有把自己当成儿子看待。
他的惋惜,更多是看外人的惋惜,就像很多父亲看别人家有出息的孩子,对自家没出息的孩子恨铁
不成钢一样,自始至终,他都把自己当臣子看待。
所以自己在外面名声再狠,他都不在乎,反而更欣赏,谁不希望手中的刀越锋利越好?谁又会担心工具会反噬?
萧珩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可萧玥听得是十分难受,伸手不自觉地搂住了他的脖子,“阿兄——”
如果说之前对萧珩的夺位,萧玥只是出于思维惯性和自保而支持的话,现在又多了一种报复心理,这糟老头子太不是东西了!
萧珩低头吻了吻她额头,“我不伤心。”他不是安慰妻子,而是真心不伤心,从小他就不知道什么是伤心,只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牢牢抓在手里。
哪怕那东西暂时不是自己的,也要千方百计地弄到手,皇位如此、阿玥也如此。倒是小姑娘给了自己多少惊喜,别人都心悦自己权势、手段、才华,唯独她只看脸。
萧珩换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紧,这是老天爷送给自己的宝贝,谁也抢不走。
萧玥被萧珩抱得有点疼,不过她以为他只是嘴上安慰,心里偷偷伤心,也没多说什么,反而更主动地靠着他。
夫妻俩人偎依了好一会,萧珩才
松开手,温声说:“我陪你用了晚膳再走。”
萧玥点点头:“好。”
萧珩陪妻子用过晚膳,掐着点回到宫里,他原本以为天和帝会不高兴,却不想他正在召见外臣,不禁有些诧异:“谁会这么晚来宫里?”
晚上宫门要下匙的,一旦关了门,除非是边关告急,不然谁都不可能再开宫门,天和帝以前也会留宿臣子,不过这段时间身体不好,早朝都不上了,也谈不上跟臣子秉烛夜谈了。
陈小福轻声说:“是长平观的主持青城散人。”
萧珩眉头皱了皱,天和帝虽信道,却不像以前的帝皇那般求仙问道,还说过天下没万岁的皇帝,现在改变想法了?
从某方面说,萧珩很迷信,光看他能到处给妻子祈福,就说明他足够迷信,可他从来不信炼丹长生,这是不可能的。
就如玥儿说的,千年之后都没有人能长生,这时代所谓的长生,就是死了吧。
萧珩缓步走入紫宸殿,就见青城散人正在给天和帝把脉,医道不分家,国朝但凡有点名气的道人都会医术,而青城散人的医术不逊于太医令。
甚至因他时常云游的关系,从
某方面来说,诊断病人的经验比太医令更丰富,不过因看诊的都是平民百姓的关系,很多方子都是野路子,向来被太医院看不起。
天和帝找青城散人,也不是为了医术,而是想听他说说外面的事,再开几剂补养的方子。
用自家小丫头的话来说,就是这个能安慰自己的心理医生,虽然萧珩不明白后世怎么会有人去看心理医生的,不是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别人吗?
不过看到天和帝跟青城散人,他又觉得这医生也挺好的,至少可以让人自欺欺人。
萧珩悄然退下,去偏殿处理公务,直到天色渐晚,才入寝殿想让天和帝休息,却不想老爷子已经在青城散人按摩下入眠了。
青城散人正要给萧珩行礼,被他抬手阻止,示意他不要出声,难得老爷子能睡个好觉,怎么能吵醒他?
萧珩私下并未跟青城散人有任何接触,在天和帝提起时,也只叮嘱了一句,让老爷子量力而行,要小心身体。
天和帝反驳说:“我伤口都好了,要什么量力而行?你是嫌弃我年纪大了,出门不方便,所以不肯让我出宫?”
萧珩道:“我是担心路上
太远,会累到你。”
天和帝哼了一声,“一路坐辇车过去,怎么会累?”
萧珩一怔,“您要坐辇车过去?”母亲虽是老头子的亲妹妹,可到底只是一个早逝的公主,忌日哪里需要皇帝亲自主持?
以前也不曾见他想起过母亲,萧珩还以为他这次是微服过去,却不想是乘坐辇车,这是代表他以皇帝身份过去,这含义就不同了。
天和帝没好气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