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金漫并不想,再和眼前这些人纠缠,他之前的想法是,要将太子的余孽尽数杀光,这样才能为萧砚争取逃跑的时间,甚至于在萧砚登基之后,才能为他解决掉,这些潜在的危险,可是现在有洛川在这儿,金漫并不想再耽误时间,万一,洛川这个一根筋的鲁莽小子,真的冲上来和他对峙,站在自己面前的话?她又该如何去面对这个冷漠的少年。
金漫想到这儿,手在空间里微微一转,摸到了另一个东西,不是杀伤力极强的那位爆爆雷炸弹,而是摸出了一颗烟雾弹,手高高举起的时候,发出一声长啸,那声长啸,是穿越盟的信号,也至于魏生锦,下意识便朝远离他的方向过去,随即回头看了一眼金漫的方向。
金漫看了一眼魏生锦,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两个人就算是距离这那么远的距离,金漫挥了挥手,魏生锦竟然看懂了,迅速的拉了一把洛川,两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往后退去。
洛川还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被魏生锦一下拖了几步远。
果然,金漫那里砰的一声闷响,已然烟雾四散。成了一片迷雾,根本就看不清人和人之间的身影,那些不明就里的侍卫们,吸入了不少烟雾,都在一时之间,疯狂的咳嗽,根本没有办法,再去管
金漫。
等到烟雾散开的时候,他们才最后发现,金漫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几个从地上爬起来的侍卫,又冲了上来。
洛川这边,也将刀,拔出了最后的这个人的身体,回头看的时候,眼神之中,有说不出的复杂,脸上的神情,似落寞、似遗憾,是带着不甘。
抹了一把刀尖上的血,连着动作,也和金漫如出一辙,魏生锦也在他身侧停下来,跳出了几尺远。
确实没有完全离开,他看着洛川脸上的神情,数次变化,最后在他将刀尖上的血,擦尽之后,狠狠的往地上一甩,那串血珠,很快被融入了黑漆漆的泥土里。
“跑?她能跑到哪里去?”
洛川脸上闪动着阴鸷的光,好像每一次金漫都会为了别人离开他,每一个人都要离开他,这样的金漫,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洛川的怒火,已然冲到了心口,疯狂喷出一口血后,终于重重的倒了下去。
从前,一直支撑着洛川的那口气,此刻仿佛一夕之间全部散去,他久违的,在自己身上,找到了那股无力感,最早的时候,他还是在京城的王府里,被抄家的那一天的时候,才感受过这种近在咫尺的,无力和从心底,泛出的些微的恐惧,毕竟,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孩子,可是现在,他
已经是有绝学加身,有宝器在手的一个,人见人怕的鬼见愁。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自己却在再一次面对金漫的时候,心底却攀升出,这样令人无语的感情,就像是……就像是……从前那个孤独无助的自己一样,洛川心里面。感受着这巨大的情感的落差。一时之间,竟然难以抗拒,这种猖狂的恐惧感,以及外伤之下,陡然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是之前那股强弩之末的力气,支撑轰然被抽走的那种空虚无力,就像是被忽然间抽走了全部精力一样。
只不过是,因为那个那一道纤细的衣美飘飘的身影,在临走的时候,给的自己一个那个冰冷的眼神,那眼神锋利却又并不致命,只有爱意也没有恨意,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那样,只不过是冷冷的,随口看了一眼而已,便不带一点牵挂和留恋的,在一团烟雾之中消散了,像是广寒宫里的月里仙子一样,美丽动人,凡间难见,但却冰冷无情到了极点。
魏生锦在一旁看着洛川,方才还生龙活虎,能战能打的身躯,陡然间倒了下去,起初也是吓了一跳,但随即看见,那小子躺在地上,一双眼睛,还望着金漫的背影,心里便忍不住升起,一团悲哀之情。
说道,“你这是何苦?早就知道,金漫是个没有心的。你,如此
一来却是……哎……造孽呀!”
魏生锦蹲下身,拍了拍洛川的脸,仿佛是感受到了这个和金漫最是亲近的人,此时是对自己的无语,和无奈,以及对现在这种境况的无可奈何。
洛川本来已经躺倒在地,但是死撑着一双眼睛,不肯闭上,只是在听了魏生锦这段话以后,那双眼睛里,艰难的流出了两行热泪,像是两滴热到了极点的水,能融化掉整个天乾国的冬天,可是他的泪,能融化这么严寒,却感动不了,那个人,那棵比雪还要冰冷的心,他趴在地上,五指深深的嵌在血和土的混合之中,抓出五道痕迹,显出此人现在心中的不甘和愤懑。
他一双眼睛,瞪得血红,他望着那道已经早就和夜幕消失在一起的背影,喃喃自语的说道,“到底要……如何……如何。”
只是他的问题,却已经没有人能够回答。
须臾,过了片刻,魏生锦看他,实在是无法自己起身,这才好心的蹲下身来,拍了拍他的脸颊,也同样望着金漫消失的方向,目光闪烁了下,随即说道,“天下的芳草和美人何其多,你又何苦只围着他一个人转?待你离开天乾国以后,这天下何处,不是你能一展身手的大好地方?”
魏生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