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申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用很低的声音说道,“那件事你想好了就来告知我。”
金漫垂了垂眼睫,没有吱声。
树洞的变数算是告一段落,金漫掂了掂手上绣着红梅的油纸伞,忽然一个念头涌上心头,或许对方并非是冲着她金漫而来,而是要对付整个鸿王府!
“冻死了冻死了!”金豫湿着额前的刘海,一进正屋便扎到暖手的火炉近前。白螺带着几个小丫头忙
前忙后将他们的湿衣服全都换下。金豫恨不能将火炉抱在手里,对着自己的小厮喊道,“红鹤,回去把我的手炉都拿过来。”
红鹤赶紧顶着油纸伞跑了回去,遥遥的,金豫又喊了一声,“还有爷其他的应用之物,都拿过来,换洗衣裳,鼻烟手串,还有我那宝贝,统统拿来!”
金漫眼光往金豫下半身一扫,眼神带着怀疑,“你还能和宝贝分开放呢?”
金豫常年混迹风月场,此刻被亲妹妹揶揄却老脸一红,下意识捂着裤子,“你好歹是个大姑娘,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金漫耸耸肩没在意的爬上自己的矮榻,裹上一张毯子,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
“二叔今天和你说什么悄悄话了?”金豫也裹了个毯子,自顾自的凑了上来。“跟哥说说,是不是你们发现了什么祖宗宝贝?”
“宝贝不是分开放了吗?”金漫坏笑着问了一句,金豫磨厚了老脸,当做没听见。
“不说算了。”金豫曲起一条腿,靠在墙边,看着洛川熟练的在火炉前烹制姜茶,咂舌道,“早知道你身边有这么好的体恤人在,我也不忙着出了禁闭就来看你。”
洛川端着姜茶递给金漫,也给金豫面前放了一碗。
金豫感激涕零的捧起,“谢谢啊。”
金漫喝了一口热茶,呼出一口哈气,“你那么好心来看我?我虽然是你妹妹,可是咱俩也有多年未见了。”
金豫脸上闪过一丝难过,“什么多年,是八年。你发了癔症以后家里人就再不许我见你。”
“知道,”金漫已经从之前的梦境之中,通过和原主金漫的交谈得知了金豫和金漫的过去。
金豫虽然是个吊儿郎当的败家子,但其实是很有才学,很有胆识的,只是他的生母不想金漫的生母那样有好的出身,厉害的娘家背景,只是个普通的通房丫头。
在生下他之后不久便去世了。虽然他的身份地位没有金漫这个嫡长女这么显赫,但金家人对他也不错,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虽然这与金家子嗣稀薄有关,但不得不说,鸿王府和其他的贵族世家比起来,氛围好了太多,没有金漫之前遇到过的宅斗那么惨烈。
“好,你说八年就八年,说吧,今天顶风冒雨的来我这里做什么?”金漫笑着,狐狸眼又弯成了一条月牙,“总不会是真的来看看我死了没吧?”
“哎哟,这可说不好,这年月,王府里死个把人还不是常事?”金豫嘴巴一撇,画风一转道,“我还能来干什么,讨杯茶呗。”
金漫抬下巴点了点他手里的茶碗,“那你走吧。”
金豫放下碗,悻悻道,“你哥我可是堂堂金家的大少爷,一碗姜茶可打发不了我。”
“知道。”金漫笑着起身向卧房走去。
客厅里就剩下洛川和金豫,金豫不知道为什么和洛川单独相处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自在。目光飞来飞去的不知看哪儿好,见洛川自顾自的烹茶,金豫尴尬的咳嗽两声,“等你再长大一点就知道男人花钱的地方多了。”
洛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金豫见他反应,高兴了起来,往前挪了挪屁股,“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二叔很喜欢漫漫,瞎子都看得出来。她又是你亲姑姑,以后肯定不会亏待你的,你以后的吃穿用度,漫漫肯定给你安排最好的,绝对比我还好。”
洛川的脸色在听见那声“亲姑姑”时明显臭了几分。
“二爷的那个宗谱,真的是我家的?”洛川抿紧嘴唇,眼光看着金漫在卧房的剪影,压低了声音,抬着一双黑甸甸的眼眸望着金豫,“谁给他的?”
金豫皱眉,“二叔的消息从来没有错过,怎么?不愿意给金漫当侄子啊?那你想给金漫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