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金漫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许的紧张。
洛川也在打量他,少年感受到两道视线一起向自己投来,抬起眼飞快的朝他们二人看了一眼。
这一眼,又快又冰,好像一把飞针,冰冷的刺进金漫的眼里。
从来到浮沉馆的第一天到现在,金漫还是第一次感到这样的异样感觉。和洛川出现时候不同,这个少年给人的感觉是阴郁的,藏拙的,好像有着许多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洛川出现的时候,金漫的空间发生震荡,感受到的是他身上的狂暴与绝望,如同暴风雨前夕的宁静,时刻令人紧张。
一个阴郁似雨,一个暴烈如雪。
但不约而同的,都让金漫的空间有所感应。
小加走到周康面前,把怀里的一个纸包递过去。八字胡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接了过去,嗅了嗅就皱起眉头,“这里面至少有两三种毒草!但是毒性并不烈。”
周康从自己的破袍子里取出一块布,“这是今早从我脖子上擦下来的毒粉。”
布包和纸包放在一起,人们一眼可见,两者颜色几乎如出一辙。
“郑直,这布包是从你房间的枕头底下发现的,你还有什么话说?”周康狠狠踹了他一脚,郑直扑倒在他面前,仍旧不肯轻易认罪。
“这不是毒药,这是我自己找来治眼睛的药草!”郑直大声的辩驳。
周康揪着他前胸的衣襟,将他拉起来,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治眼睛的药?好啊!那你就治一个给我看看!”
周康说着话,把纸包的药粉全都扑进了郑直的眼睛。
几乎是同时,郑直发出惨绝人寰的痛呼,按着他的两个小弟被他掀
翻在地。郑直捂着双眼,躺在地上来回打滚,踢倒了一众人。
所有人快速推开,留出中间一个场地。
“是毒药还是治病的好药?郑直,你还有什么话说?”周康神色不变的看着痛苦不堪的郑直,没有任何怜悯之色。
郑直在地上滚了好一会儿,终于血流满面,气绝身亡。
叶公子用破扇子挡着眼睛,“既是毒药,小侯爷又是如何脱险的呢?您早上被抬过来的时候,可是一副不好的景象。”
叶公子说话真的很有学问,那会儿的小侯爷岂止是不好,简直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周康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摸到一个不大的针孔时,看向金漫,“多亏大郡主,早晨为我施针,我这才能将毒血排出,捡回一条性命。”
金漫很是帅气的摆了摆手,那神态和蜡黄的脸色完全不匹配,却让人难以移开眼神,“小侯爷别客气,举手之劳。比起这个,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
周康看着她,“大郡主请讲。”
金漫放下二郎腿,非常认真的看着他,“听说小侯爷的房门与我们的不同,房门上有锁,就算是送饭时,钥匙在心腹之人手中保存,要等专人打开门锁,外面的人才可以将饭菜送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顿饭菜都如此谨慎小心,可怎么一个大活人就进去了呢?
周康脸上的横肉抽了下,牙齿咬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声响,他越是想控制表情,表情就越是狰狞,“我也想问问,胡二先生,我房门的钥匙是怎么到了郑直的手里?”
周康越说越气,一把拎起抖如筛糠的八字胡,“老子待你不错,你就是这么盼着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