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十一年春分。
新帝登基的程序。
一切都按照以往既定的程序进行着。
只不过,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再加上大家都处在一种未知的情绪下,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
因为永熙的年号十一年已经使用。
大臣们和宗室商议以后,决定将永熙这个年号使用到今年结束。
明天再采用新帝的年号。
按理说,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但是此事却是惹得了如今皇后左南风的不满。
“如今距离年底还有不少的时间,难道让圣上顶着旧的年号这么长时间”,左南风气势汹汹地说道。
左充站在一旁安慰道:“皇后,如今尽快的将洛阳的一切力量掌握在手里才是,至于年号,明年再换就是了。”
看着自己的父亲还在惦记着那些职权,左南风心中有些不悦。
但是左充毕竟是自己的父亲。
况且,这个时候能够相信的也只有自己娘家人。
于是左南风耐心的向左充解释道:“这些朝堂的重臣们,没有急着给圣上制定年号,这是轻视圣上。”
“甚至若是不换新年号,百姓们都不知道新皇帝是谁”,左南风说道。
听到左南风这么说,左充沉吟片刻后,说道:“皇后说的极是,只是这如今话语权在人家手中,人家用孝道将我们死死的按住,这个时候恐怕做不了什么吧。”
左南风也知道左充说的是事实,于是也无奈地说道:“我自然知道是这个道理,可是我就是气不过。”
左充缓缓说道:“所以还是那句话,尽快将洛阳掌控在手中,要不然,你我的性命不保。”
左南风看了左充一眼,问道:“父亲这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左充冷笑一声说道:“这还用得到吗?如今外面都传开了,说此次先皇驾崩,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召集诸位封国的主君前来吊唁。”
“如今这几个封国的主君可是个个都不安生,三天两头的上奏折嚷嚷着要进京为先皇守灵。”
左南风闻言冷笑一声说道:“这么蹩脚的理由会有人信吗?”
闻言,左充却是摇了摇头,心里对自己这位一直以来都一帆风顺的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
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劝道:“你我都心知肚明,可是那些百姓不知道,况且大臣们也认为这些主君的要求合情合理。”
听到左充这么说,左南风眼神之中寒光一闪,直接说道:“本宫就知道这些大臣们靠不住,墙头草,两边倒。”
如今左家人是最坚定的保皇派,所以对于这些吃里扒外的大臣们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于是左充说道:“如今封国的主君们返回洛阳已经是拦不住的了,我们要做的便是牢牢的掌管洛阳。”
“先把这一关过了再说,至于那些大臣们,等到这次的事情结束以后,再慢慢收拾他们。”
听到左充这么说,左南风也知道左充所言不虚。
于是对着左充说道:“如此,此事便劳烦父亲了。”
左充赶忙说道:“娘娘不必如此,您贵为皇后,怎么能向我这个臣子三番五次行礼呢。”
“您毕竟是我父亲”,左南风笑着说道。
“不行,不行,您是一国之母,礼不可费”,左充认真地说道。
虽然左南风对于左充如此刻意的强调君臣之别觉得大可不必,但是内心却是不反感。
再想到那些对自己推三阻四的大臣们,左南风实在是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当真是识大体。
“自己这个父亲都知道礼不可费,怎么那些礼义廉耻的大臣们不懂呢”,左南风心里想道。
从皇宫离开后的左充回到家以后,看着府外络绎不绝的马车,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要知道,如今的左充可以说是国丈。
下一步封侯是必须的。
虽然说左充没有立下任何军功。
但是将左充封侯,朝野上下即使是和左充关系再差的大臣也找不出什么毛病。
善待外戚不仅是皇帝向世人展示自己对皇后的尊重。
同时也是新皇即位以后,安排自己势力的一个重要的手段。
封侯便意味着权利。
想到自己以后在这洛阳城也能算得上一号人物了,左充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建康城内。
上官虹早早的便得到了上官炎驾崩的消息。
从那日起,上官虹便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面。
每天的饭食还是要在琉璃的“监督”下,勉强入口一些。
孟怀安中间得知消息以后,曾经探望过几次。
看着越发清瘦的上官虹,孟怀安也有些着急。
虽然孟怀安不清楚这股情感到底是担心朋友还是什么,但是这种挂念的感觉,让孟怀安有些诧异。
上官炎。
这个大燕朝的皇帝。
孟怀安如今在回首,感觉自己如同做梦一般。
毕竟自己在大燕的身份,刚刚开始也不过是普通商户之子而已。
可是机缘巧合之下,居然直达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