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书院山长周重盈的院子内,蔡伯安正恭敬地坐在周重盈对面。
周重盈则是拿着蔡伯安刚刚送来的百年歌原文,一字一句地默念着,嘴中时不时地发出轻叹。
通篇看完以后,周重盈笑着问道:“这首百年歌简洁明了的讲述了歌中人从幼到老的境况和悲欢,非文章盖世之辈,万万写不出来啊!”
“确实,怀安特地说了这组诗是他同门师叔逍遥子有感所创”,蔡伯安附和地说道。
“逍遥子?能写出感触如此之深的名士年龄绝不会太小,可老夫怎么从没有听说过有此人”,周重盈思索了一番以后说道。
“想必逍遥子也只是那人取的名号而已,不是真名,所以山长您不知晓也属正常”,蔡伯安迟疑地说道。
周重盈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如今名士们都讲究玄学造诣,看其起的名号,你的这番说法倒也有些道理。”
说到玄学造诣时,周重盈似乎显得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
见状,蔡伯安暗道:“不好,忘了山长大人是传统儒家的领头人,如今怀安疑似有玄学名士背景,会不会…”。
正当蔡伯安思绪纷飞的时候,周重盈转而问起了建康书院第二学年学子们前往官府各个衙门跟班学习的情况,这可是毕业前重要的一个环节。
闻言,蔡伯安的神色凝重起来,为难地说道:“山长,您也知道,如今各个衙门已经人满为患,除了那些家中有些背景的已经找好地方接纳了,大批寒门学子还没有着落呢!”
周重盈微微点了点头,显然对此早有预料,正当开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名童子上前说道:“山长,蔡先生,一名叫孟怀安的学子在外面求见!”
听到孟怀安的名字,周重盈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立马对童子说道:“快快把他带进来”。
“对了,下次这名孟怀安的学子再来无需通报,直接领进来即可”,周重盈似乎想到什么,补充说道。
蔡伯安看着童子的背影五味杂陈,刚刚还在担心孟怀安为山长所厌恶的心态转化为了“山长不会要和人家抢弟子吧!”
不消片刻,孟怀安便被童子带了上来。
“见过山长、蔡师”,孟怀安恭敬地说道。
周重盈轻嗯一声,表示可以了。
蔡伯安则是故意板起脸说道:“亏得我昨天将宴会全权交给你打理,结果你倒好,喝得不省人事,最后还得我帮你收场。”
“蔡师,昨日一时兴起,这才不胜酒力,学生错了”,面对蔡伯安的责怪,孟怀安立马认下。
无他,实在是马上有求于人,不服不行。
蔡伯安显然没有想到孟怀安居然“跪”得这么快,一肚子的话,活生生咽了下去。
“怀安啊,你今天来所为何事啊,总不是专程来道歉的吧?”,周重盈知道孟怀安此时来必定有什么事情,主动问道。
“山长,您有所不知,之前蔡师答应过我,若是基金会再入账一万两便答应我执行我的下一个计划,这不我听说今天田氏商号送了一万两过来”,孟怀安不好意思地说道。
“所以你便大清早的,刚刚酒醒便来讨钱了”,蔡伯安黑着脸接话道。
孟怀安笑呵呵地摸了摸后脑勺,小声地说道:“学生这不是想着早一步实施便能帮助更多的人嘛”。
对于孟怀安的计划,周重盈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哦?那赶紧说说是什么计划!”
得到指令的孟怀安立马说道:“山长、蔡师,我想着既然我们建康书院这么多闲置的地方,为什么不再建一所书院呢!”
孟怀安的一番话,听得蔡伯安乃至周重盈都震惊了。
蔡伯安在心中咆哮道:“听听你在说些什么,在建康书院再建一所书院,建康书院已经容不下你这座大佛了,你要造反啊!”
看着二人的反应,孟怀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所歧义,于是立马解释道:“山长,蔡师,我的意思是再建一所专门给适龄孩童启蒙的书院。”
听到孟怀安这么说,周重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继续说。”
“学生曾了解过,虽然现在各州的书院有不少,但是大多数百姓的孩子们根本没有启蒙读书的机会,所以我想在建康书院
孟怀安的这番话,在一旁的蔡伯安听来,简直是“异想天开”。
“伯安,你怎么看?”周重盈似乎注意到了蔡伯安脸上的表情,忽然问道。
“山长大人,待先问清楚几个问题再下判断”
“可”
得到肯定答复的蔡伯安向孟怀安问道:“既然你说要让这些没有机会读书的孩童有书读,那你是打算不收费咯?”
“自然”
得到孟怀安的回答后,蔡伯安更加确信孟怀安是在痴人说梦了。
不过自从担任基金会副会长,了解基金会的工作后,蔡伯安还是对孟怀安有所改观的,于是耐心地说道:“那你可知道光这建康城里,养这些孩童一路到科考,需要多少银两,一万两银子恐怕不够吧!”
自以为抓到核心问题的蔡伯安信心满满地看着孟怀安,等着其回答。
谁料,孟怀安摸了摸头说道:“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