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草一惊,这才看到房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肖仲钦,立刻低头进了屋。
杨知非恨的牙痒痒,跟着上了房顶,不客气的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等肖姝雪从县城回来,我就走。”肖仲钦嘿嘿笑道,又感慨道:“老杨,咱俩还能当朋友吗?”
杨知非不可置否,“以后再说吧。”
肖仲钦心里也不太好受,“我从小在我外婆家长大,跟他们关系都不太亲近,肖姝雪下乡之后我才知道,当然,我多少存了点私心,毕竟肖姝雪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子……上次她回家,我妈费了非常大的劲儿才把她安排进文工团,结果她还是放不下你,放弃文工团,又跑回来了……算了,不说这些了,祝你和李同志幸福美满!”
“你说她为了我,文工团都放弃了?”杨知非不可思议,震惊的问道。
肖仲钦乐了,“怎么,你感动了?”
杨知非眉头紧皱,他对肖姝雪从来都是不假辞色,没有给过肖姝雪任何希望。肖姝雪性子骄横,是那种喜欢男孩子捧着她的人,根本受不得任何委屈。
他也不觉得肖姝雪喜欢他,昨天他还接到京市朋友打来的电话,含蓄的提醒他肖姝雪在去甘省之前,跟京市的黄义东打的火热,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分开了,肖姝雪去甘省下了乡。别人不知道,他朋友猜到了,肖姝雪这是冲杨知非去的。
虽说现在婚姻自由,处对象也比以前自由,可肖姝雪这种行为还是挺让人膈应。杨知非的朋友怕杨知非跟黄义东一样,被肖姝雪拿下了,特意打电话提醒他。
肖姝雪回江城的时候,杨知非认为肖姝雪应该是对他死心了,毕竟他不觉得肖姝雪是真的喜欢他,只不过是看他各方面都优秀,配得上她而已。
而肖姝雪第二次来甘省的时候,带了莫玉泉这个打手,气势汹汹,三番五次的针对李芳草,不是诬陷就是诬告,最后干脆伙同冯进把李芳草绑去了公社。
都是趁他不在的时候,每一次害人都匆匆忙忙,试图一击必中,冲着要李芳草的命去的。
肖姝雪真的对他爱到不能自拔,为什么要趁他不在的时候去害李芳草?她真的蠢到以为没有了李芳草,他就会跟她处对象结婚吗?
杨知非不这么认为,李芳草真有个三长两短,他绝对会恨肖姝雪入骨,就算要结婚,也绝不会选择肖姝雪,而且还会不顾一切的报复肖姝雪。
肖姝雪应该也清楚这一点,但肖姝雪还是放弃文工团来甘省对付李芳草了。
杨知非眉头紧皱,越想越惊心,好像心中的迷雾被层层剥开,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他隐约觉得,真相是肖姝雪宁可放弃好不容易才拿到的文工团名额,也要去害李芳草。那问题来了,李芳草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让肖姝雪觉得价值一个文工团的名额?
李芳草出身底层,父亲酗酒无能,母亲尖刻恶毒,而李芳草本人除了会种蘑菇之外,没有什么在外人看来有价值的地方。
当然在肖姝雪的眼里,种蘑菇也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那肖姝雪到底图什么?她跟李芳草之间真的有那么大的仇怨吗?
“有什么好感动的?你妹妹喜欢的人可多了去,怕是不止我一个吧?”杨知非不动声色的说道,“你们家手眼通天,一个文工团名额而已,再安排她进一次文工团不就行了,多大的事啊!怎么她进不了文工团,要赖我?”
肖仲钦摇头,想说杜文雨耗尽了几十年的脸面和战友情,才换来了肖姝雪进文工团的机会,可惜肖姝雪不珍惜,随随便便就放弃了,但又觉得丢脸,索性说道:“家里人太惯着她了,是在害她,只是我说话没人听。”
“你早点结婚,自己有自己的小家,经营好自己的小家不就行了。”杨知非说道。
肖仲钦笑了起来,“我光棍一个,哪比得上你?实在不行,我还是让我妈托人说个媒算了。”
杨知非瞟了一眼光棍肖仲钦,隐含着得意和骄傲说道:“结婚不是随便的事情,娶个不喜欢的,看一眼就烦,就算未来你当了江城的公安一把手,日子过的也没滋没味。倒不如娶个自己喜欢的,天天看着心情也好,将来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过着,日子才有奔头。”
肖仲钦微笑看着他,嗯,你有对象你了不起!你清高!你自由恋爱的看不起相亲的!你忘了曾经一起打光棍的岁月!
太阳日渐西坠,夜风渐起。
杨知非转身从梯子上下去,肖仲钦刚要下梯子,就看到梯子动了起来。他赶紧往下看,上午故意给他指错路的那小子把梯子搬走了,把他一个人留在房顶上。
“嘿!把梯子搬回来!我还在房顶上呢!”肖仲钦喊道。
那小子非但没搬回来,跑的更快了,把梯子扔到别的地方后,还冲他叉腰狂笑扮鬼脸。
肖仲钦恨的牙痒痒,“臭小子!把梯子搬回来!你让我怎么下去?杨知非,杨知非?杨知非你死哪里去了?你有胆子走,没胆子回来了是不是?还有那个臭小子,你别让我逮到你!”
他喊了半天,骂了半天,只有西北黄昏时的凉风呼呼刮过空旷的屋顶,分外凄凉。
肖仲钦算是体会到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