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折磨的一天，是赫特密密尔森林的灾难。

留守赫特密密尔森林的人无力抵挡路明非和利维坦的联手进攻，他们用尽了所有手段。

如果路麟城没有把所有核弹带走，路明非和利维坦也不至于如此轻松地拿下这里。

还是一样的战术，路明非对空打击，利维坦在地面跳起死亡舞蹈。

对于守卫而言，跟利维坦作战是屈辱的。

也不能怪利维坦不尊重对手，他手机没电了，不唱歌的话就会犯恐惧症。

跳舞那是天赋技能，改不掉。

但这些落在守卫的眼中，就是极度的不重视他们。

战士是忍不了这种侮辱的。

利维坦按照路明非的吩咐，只伤不杀，可那些战士里有不少忍不了这种羞辱，当场自尽。

对此，路明非只能说一句：何必呢？

森林还是那片森林，没有受到波及。

是他们亲手种下的树，还没完全长好，给以时日，能更枝繁叶茂。

基地再不是那片基地，毁的要比避风港更彻底。

人类最后的生还线，不复存在了。

路明非站在地下研究室里，盯着那口巨大的透明容器。

研究室本身就是一个炼金矩阵，用以抽取精神力量的炼金矩阵。

容器里注满水银，容器周围遍布电网和激光陷阱。

利维坦靠在门口，正在给自己的手机和移动电源充电。

“老大大，你老爸够厉害的，这个尼伯龙根，是我见过最现代化的。生态系统完善，电力系统自给自足。”利维坦称赞道。

“我建议你去别的地方充电，或者戴个口罩。”路明非走到容器旁，说道。

“为什么？”

路明非一拳轰碎了容器，水银流淌了出来，“因为水银，量大管饱。”

确实足够量大管饱。

利维坦没有慌张，拍了拍放在一旁的奥丁。

“来，无尘之地。”他吩咐道。

奥丁念诵起龙文：“言灵·无尘之地。”

水银被阻挡在外。

水银流尽，容器里的东西显露了出来。

一具男尸，年龄不大，少年模样。

在水银里浸泡了这么久，他的面容和身躯依然完好。

路鸣泽，旧王，小魔鬼，零号。

称呼很多。

“这就是旧王原本的身体，对吧？”利维坦问。

“嗯。”路明非的手掌上燃起火焰。

他伸出手放在尸体的胸口。

顷刻间，尸体被熊熊烈焰包裹。

路明非是那个焚尸人。

“为什么要毁掉？”利维坦问。

“毁去的是不好的回忆。”路明非说。

“被混血种抓了而已，我觉得没什么丢脸的。”利维坦笑着说。

“不是丢脸不丢脸的事情。”路明非将温度再次升高，“利维坦，你觉得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我哥哥。”利维坦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来，“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所以你想杀了奥丁，为你哥哥报仇，对吧？”

“嗯。”

“想象一下，你要去找奥丁报仇，可惜不敌。你只能躲在卵里再次孵化，好不容易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却被混血种抓去研究了。”

路明非继续说着：“你抓住机会，逃了出来，并杀死了那些抓住自己的混血种。在你准备找地方猥琐发育时，你又被抓了。这一次没有逃跑的机会，自身的力量还被混血种抽取。你明明没招惹他们，在你心中，你的敌人是奥丁，而不是混血种。可因为混血种，你又得面临死亡，且失去了报仇的机会。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有机会的话，再逃一次，再杀一次。”利维坦回答：“太憋屈了。”

“对，重要的在于憋屈，而不是丢脸。”

“明白了。”

奥丁闭着眼睛，任由他们拿自己举例，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还要多久才能充满电？”路明非问。

“手机还需要半个小时，移动电源两个小时。”

“等你。”

……

迫于避风港的现状，昂热不得不安排一部分人留在这里。

为了驻守，也为了照顾那些伤员。

弗拉梅尔和汉高能感觉到昂热的怒气，近乎实体化了一般。

“老流氓，要不要来一杯？”弗拉梅尔想帮昂热泄泄火，拿着一瓶红酒走了过来。

昂热站在废弃的码头，低头看着海面。

胸前别着的红玫瑰已经枯萎了，他却舍不得摘下。

“你都说了，这是战争。”弗拉梅尔说。

昂热接过红酒，“谢谢。”

他倒是想用酒精麻醉自己，可战争需要一个清醒的昂热。

“出乎意料的事情太多了，多到连我都有些恍惚。”

昂热猛灌下一大口，接着说道：“我曾觉得会是旧王对混血种展开清洗，或者奥丁，或者尼德霍格。我真没想过会是路明非来做这一切，也没想过一番折腾下来，路明非还活着。”

“你还把他当你的学生，对吗？”弗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