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鬼俯冲向地面，与核弹拉开距离后再次提速。

“言灵·湿婆业舞！”

结界以小魔鬼为中心开始构筑，以人的身躯跳起隐含龙文的舞蹈。

两颗核弹在空中爆炸。

小魔鬼无视爆炸的余波，继续着舞蹈，他正在接近路麟城的营地。

“发射！”路麟城冷静地下达命令。

最后一颗核弹贴地飞向小魔鬼，为了维持言灵，小魔鬼无法躲避。

湿婆业舞的反噬，爆炸的余波，小魔鬼的身体已看不到皮肤，血肉暴露在外，部分区域能看到白骨。

咔擦……

小魔鬼的右臂断裂，湿婆业舞还差最后几个动作才能完成。果然，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用人类的身体完成只有龙躯才能施展的言灵。

又是一声脆响，左腿骨骼碎裂。

第四颗核弹越来越近了，如果完成不了这个言灵，毁灭领域内的一切，等待小魔鬼的只有死亡。

“他死了。”路麟城放下了望远镜。

“未免太有自信了一些。”乔薇尼建议道：“先退出婆娑业舞的领域范围吧，万一出了意外，还有活命的机会。”

“他完成不了。”路麟城自信地笑着：“不过你说的倒也没错。”

“全体都有，往后撤，放弃所有装备，以最快的速度。”路麟城吩咐道。

“怕了吗？路麟城！”小魔鬼的牙齿全部脱落，身体内部的器官也因为婆娑业舞而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说话的声音变得很难听。

倒真成了魔鬼的声音，凄厉、恐怖。

“你们走不了。”小魔鬼说。

失去了骨骼，还有王的意志。

倒数第二个动作，完成。

核弹更近了，在小魔鬼做出最后的动作时，轰然一声炸响。

湿婆业舞，完成。

此刻，寂灭。

核弹的爆炸算得上什么？于婆娑业舞面前，蚍蜉见青天。

天地间听不到一丁点声音，领域内的一切外物瞬间消失。代表死亡的舞蹈，瓦解一切生命或非生命的存在。

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能看见世界树的树根。

小魔鬼躺在深坑里，一动不动。

他已经没有了喜爱的西装，左半身失去血肉，甚至连骨头都少了好几根。

那颗心脏裸露在外，尚且跳动着，只是很轻微。

路麟城和他的营地位于领域范围内，此刻已看不到身影，跟核弹和沙土岩石一起化为了飞灰。

能在婆娑业舞之下留下尸骨的，天底下难寻一手之数。

小魔鬼做到了真正的正面战胜路麟城。

不只是路麟城，他战胜的还有人类的最强武器。

是他的性格，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一直如此，面对黑王，面对奥丁，面对路麟城，他永远都是正面冲上去，不计生死，以强胜强。

零解除了龙化状态，衣服破损得只能遮挡住一些重要部位。

她走进深坑，凑到小魔鬼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答应我，不要死。”

这是恳求，不是像小魔鬼和路明非那样的能力。

零相信，只要小魔鬼能听见，他一定不会死。

“阻碍扫清了。”零说：“现在，这里由我们接管。”

她不敢挪动小魔鬼的身躯，担心稍有不慎，小魔鬼的心脏就会停止跳动。

“路明非要是知道你杀了他的爸妈，应该会感谢你的。”

“想留给他解决也留不到，他会理解的。”

零从没有自言自语过。

这是第一次，话特别多。

“你还要跟我去旅行呢，别死了。”

“黑天鹅港的时候你都没死。”

“战争还没结束呢，这才刚开始。”

“喂，零号，你还要带我去那个一年有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其中三个季节都有花开的地方呢。那里有成千上万种花，都是不同的颜色。你忘了吗？”

零自己也很虚弱，她不是小魔鬼，硬扛一发核弹已经是她的极限。

说着说着，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两腿发软，瘫坐在了小魔鬼旁边。

“记得K4列车吗？苏恩曦说她会花钱让那趟列车再次运营起来。不需要你背着我往前走了，有列车，苏恩曦会搞到特等座。”

“别死……不要死……”

泪水顺着脸庞落下，零感觉到曾经失去的情绪和情感，在这一刻回归到了身体里。

“冰冷”已经不是形容她的词语了，此刻的她，温暖如春。

“喂喂！别睡！睡着了可就醒不过来了。我给你讲我父母的事情，这样你就会有精神了。”

荒原中只有零一个人的声音，她啰里啰嗦地说了很多很多。

从未说过这么多的话，在他的身边。

……

“我还是觉得心慌。”布宁站起身，“我去找他们。”

等了太久了，足足过去了十二个小时。

“苏恩曦，你和布宁一起去吧，楚子航这里交给我。”酒德麻衣说道。

“嗯好。”苏恩曦拿起一瓶伏特加，一饮而尽，“布宁你是真麻烦，你要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