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的夜晚。

零躺在帐篷角落的床铺上，棉被是干净的白色，与外面的冰天雪地格外契合。

她本来没有倦意的，可脑海里的那个声音让她不得不闭上双眼，集中所有精神与其交流。

“我认真想了想，你们确实需要我和弟弟的力量。”诺顿（老唐）在零的脑海里说道。

半个月前，诺顿（老唐）第一次醒来，从零那里了解到了目前的状况。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偏离了路明非当初所言，但诺顿（老唐）并没有生气。

没什么值得生气的，天算不如人算，多的是不遂人愿。

“是路明非需要。”零强调道。

“他还真是个坑货啊……”诺顿（老唐）说。

“嗯。”

“就算给你权柄，你也成不了君王。”

“不，四度暴血，配以权柄，我可以在一段时间内拥有君王的位格。”零说。

“如果只是追求君王的位格，我可以教给你另一种方法，封神之路。”

“我不想死，我还有要陪伴的人。”

“明白了。”诺顿（老唐）轻声笑着：“能找到一个愿意陪伴的人，真的很幸运啊。”

“是的。”零一如既往的正经。

“我会分一半的权柄给你，同时我也会陷入永久的沉睡。跟路明非说，有办法的话就救活我，没办法的话，帮我照顾好康斯坦丁。”

“我会告诉他的。”

“接纳权柄需要时间。”

“好。”

“那么，小姑娘。”

“我叫零。”

“嗯，零，带着我的力量，去参加这场战争。要赢，赢得漂亮。”

“我们会的。”

“真希望可以带着康斯坦丁隐居山野啊……”

诺顿（老唐）的声音越来越小，如同背影逐渐远去。

消失在视野里，在那料峭青山中。

她睁开了眼睛。

楚子航正坐在灯前翻阅着书籍，布宁坐在楚子航旁边想着什么，酒德麻衣和苏恩曦睡成一团。

小魔鬼原本闭着眼睛，感觉到零的目光，他睁开眼朝着她笑了笑。

把这当作一个惊喜吧，零心中想。

……

小魔鬼蹲在入口旁，用洞口内清澈的海水洗着脸。

“四度暴血是封神之路的开始，你不能保持太久，否则的话，我也救不回你。”他提醒道。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不会让自己真的走上封神之路。”

零站在小魔鬼身后，乖得像个孩子，也像个王牌下属。

“我知道你的性格，其实我可以像路明非保护绘梨衣那样保护你的。”小魔鬼回过头看着零的脸。

“可我不是绘梨衣。”零说：“做对你有用的人，而不是需要你时刻保护的人。”

“我也不是路明非，所以我同意你的做法，但答应我，不要死。”

“好。”

小魔鬼伸出手捏了捏零的脸，笑着说：“出发了，时刻保持警惕，知道吗？”

“乔薇尼的言灵到底是什么？”

“灵眸。”小魔鬼介绍道：“一定范围，一定时间里，能把意识塞进另一个人的身体中，可以是自己的意识，也可以是别人的。”

“原来如此，所以当时路麟城确实不在场，只是意识在其中一人的身上。这种状态下也能使用言灵吗？”

“不是只有路麟城拥有吸血镰的，据我所知，赫特密密尔森林存在另一个吸血镰。相同的言灵意味着意识能更好地寄存，就像是输血一样。”

“明白了。”

“你以前不会好奇的。”

“知己知彼。”

“不，你确实是好奇。”小魔鬼牵起零的手，纵身入水。

……

“嗯好，我知道了。”

路明非接着电话，脚步越来越慢。

直至电话挂断，他的脚步也停下了。

“老大大，怎么了？”利维坦差点一头撞上路明非。

“换路线，出事了。”路明非说：“他们那边遇到了点情况，原本的路……不通。”

“啊？那咋办？”

“不是说了换路线吗？”

“哦哦，对，走另外一条，我记得另外一条路是……”利维坦抓了抓脑袋，半天想不起来。

奥丁肯定知道，利维坦想。

他重重地捶了一下背上的奥丁。

“喂，奥丁，去世界树的另一条路往哪边来着？”

奥丁刚睡着不久，被利维坦打醒，他没有丝毫怨言。

“往这边。”他用眼神示意着。

“没骗我？”利维坦问。

“没有。”

奥丁再次闭上眼睛。

骗你？再被你割几片肉下来吗？

现在的奥丁已经有了阶下囚的觉悟。

“老大大，是奥丁指的方向吗？”利维坦问。

“嗯，是往这边。”路明非有些恍惚，“真不想走这边这条路啊……”

“为什么？”利维坦疑惑道：“是更危险吗？”

“危险是最不重要的原因，只是会路过我的故乡。”

“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