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芬格尔那里了解到学院的动向后，路明非彻夜难眠。

凯撒和诺诺回加图索，楚子航带队去找奥丁。

这些家伙可真会找事，一颗雷不够，还一次引爆两颗。

“聊聊吧。”路明非坐起身，轻声道。

世界树冲出地面，撑破了地板。

小魔鬼坐在世界树上，打了个响指，天亮了起来。

“哥哥，大半夜睡不着，可以去隔壁找你的女孩呀。”小魔鬼微笑着。

“你被芬格尔传染了吗？”

“跟他待久了，脑子容易不正常，最容易不正经。”

路明非站起身，睡衣变化为整齐的西装，顺着世界树的枝干一步步往上走。

此刻的他，比小魔鬼更像一个魔鬼。

“听芬格尔说，你们见到真相了。”路明非问。

“嗯，韩先生。你应该感谢他，没有他的话，你活不下来。”

“我曾以为是校长的时间零导致了这一切。”

“昂热可没这个能耐。”

路明非走到树冠之上，与小魔鬼肩并肩坐着。

“韩先生有说后续的发展吗？”

小魔鬼摇着头说道：“这些事情，自然发展，他不干预。”

“自然发展？可他导致了一些人的死亡。”

“无可避免，同界的命运是消亡。”小魔鬼苦笑：“这就是主界的压迫感，韩先生没有告诉芬格尔他们，但我清楚，同界的命运就是消亡。”

“就像我所经历的那样，对吗？”路明非已经经历了一个同界的灭亡。

“对，很无奈的事情啊，哥哥。”

“那韩先生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你觉得韩先生是好人还是坏人？”

“无法下定论。”

“他在规则内尽可能地帮助我们，杀死的，也是一些与你关联性没那么大的家伙。比如，叶胜，亦或者贝多伦，再比如上杉越。”小魔鬼目露一丝钦佩，“他已经在帮助我们了，但最后的胜利，需要我们亲自来。”

“你和我，双王共立，何惧奥丁和尼德霍格？”

“奥丁躲在自己的尼伯龙根里，无法杀死。尼德霍格，你和我联手，解决并不是什么难事。可他把自己跟世界树捆绑在一起了，他重生的时候，世界树也会抽出新的枝条。”

“然后他会彻底坐在世界树的王座，世界树随之枯萎。北欧神话并没有讲述得很清楚，只是说尼德霍格毁掉了世界树。”路明非接过小魔鬼的话。

“对。”

对于两个拥有言灵·先知的王而言，各种结局他们已经看到了，在亿万种结局里，他们只找到一个满意的结局。

“哥哥，你有什么打算？”小魔鬼无奈地笑：“共用一个身份的话，我们很难一起出手。而我们其中的一个，单独面对躲在尼伯龙根里的奥丁，亦或者苏醒后的尼德霍格，都没有胜算。”

“你去救师兄，我去加图索庄园。”路明非说道：“我会隐藏好自己的，想办法推迟尼德霍格苏醒的时间。”

先解决奥丁，再考虑尼德霍格的复活。

这两件事绝对不能同时做。

“很明智的决定，那么最后的问题来了，哥哥，如果我们赢了，世界树的王座，是你来还是我来呢？”小魔鬼抛出了致命的问题。

这个问道就像是一把刀，把自己和路明非之间的合作割出一道口子。

“按照最初的约定，我自然不会毁掉这个世界，可你现在应该知道，这个世界最后的命运会是如何。龙和人划地而治、和平共处的构思，太过理想，但只要我和你还活着，用武力镇压，也能做到。”小魔鬼从虚无中拿出两杯红酒，其中一杯给了路明非，“可同界的命运无法改变，就像是魔咒。不久的将来，还是会有超乎理解的事情发生，就像我被尼德霍格从王座上拽下。哥哥，你想做的事情，我曾经做过。”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有先知的能力，你不明白吗？早告诉你的话会发生什么呢？在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事情才能改变结局，而不是莽撞行事。先知也不是万能的，就像尼德霍格向我发起战争，那一次我找不到任何一个保住自己的办法。”

“奇怪的宿命论。”

“宿命论无处不在，你的每一个选择，会导致一个宿命。事在人为，人本身就是宿命的部分。”

“你坐上王座后，会做些什么？”路明非轻叹了口气。

“帮你维持一段时间，在察觉到那份宿命抵达的时候，我会逃走。用自己的生命来延续这个世界的命运，这种傻事做一次就好了。”

“你会去哪儿？”

“不知道，可能像韩先生一样，去看管一个同界吧。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呢？”小魔鬼反问道。

“你曾经修补了这个世界，这种做法没有什么意义，我有新的想法。”

“说来听听？”

“同界毁灭的原因在于何处？”

“原界的压迫，一种超乎秩序的力量。这些问题，芬格尔比你理解的要好。像现实世界的版权问题，原界作为类似于原创的存在，是不会让未经允许的同人文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