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觉得口干舌燥，伸手抚摸了额头，睁开了眼睛，环顾了下四周。

“醒了？”芬格尔敲打着键盘，听到声音，看了路明非一眼。

“这是哪？”

“宿舍，我是你的室友。”

“我怎么在这里？”

“你中了弗里嘉子弹，睡了四个小时，我比你先醒，问了下你的宿舍，就把你扛回来了。”芬格尔将屏幕转了个角度，“要不要来看看，我正在写你的报道。”

“什么东西？”路明非爬起来，凑到电脑面前。

《震惊，S级新生入学第一天两枪做掉狮心会会长和学生会会长》

“你是自由一日的赢家。”芬格尔鼓掌，“祝贺你，你惊艳了所有人。”

“我不是也中弹了吗？”

“那是黑枪，名义上来说，凯撒和楚子航已经认输了。朝你下黑枪的那个学生会成员已经被凯撒开除学生会了，他们正在腾地方给你。”

“凯撒已经醒了？他腾什么地方？”

“他们吃了药的，醒的快。至于你，学院认为S级不会昏睡太久，就没给你吃药。腾地方嘛，自由一日赢家的奖励，诺顿馆一年的使用权，而且你在这个学院追求的第一个女生不能拒绝你，必须跟你保持三个月的关系。凯撒是去年的赢家，这个时候正在腾诺顿馆呢！”

“听起来很不错。”

“那肯定，当初我也是赢得过这个奖励的。”芬格尔满脸的回味。

“行了，别回味了，我饿了，刷我的卡，点些吃的。”路明非大气地把学生卡交给芬格尔。

“你怎么知道学生卡可以点吃的？”

“入学前了解了很多，基本的我还是清楚的。请你吃夜宵你还不乐意吗？”

“乐意至极，不过应该不叫夜宵，天已经快亮了，应该叫早一点的早饭。”

“无所谓了，我很饿。”

一顿风卷残云的扫荡过后，路明非满意地靠坐在床边。

芬格尔用指甲剔着牙，满脸的享受。

“这是你请我吃的第二顿饭，我就知道你小子值得当个好兄弟。作为报答，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芬格尔指了指另外一台电脑，说：“这台是你的，你的账号我已经帮你登录好了，账号是你的学号，密码是，古德里安教授两个小时前发来了一份邮件，你自己看看。”

路明非打开邮件。

通知：

路明非同学，经学院考量决定，因黑太子已提前了你的灵视和血统觉醒，故而取消你的3E考试。现在，你正式成为了卡塞尔学院的一员。

“3E考试是什么？”

“灵视和唤醒血脉的一种方法，你可以理解为‘start’键。按下这个按键，混血种的人生才算是正式开启。”芬格尔饶有兴致地问道：“黑太子是怎么对你进行灵视和唤醒血脉的？”

“他们给我听了一段录音，很诡异的声音。”

“看来他们的手段和我们差不了多少，那些诡异的声音是龙文，我们的3E考试也是这种方式。3E考试是入学前的最后一关，无法产生灵视、唤醒血统的那一批，一样会被遣送回去。恭喜你，直接免去了最后一关。”

“我倒是对3E考试挺有兴趣的。”

“明天下午，我带你去看看。”芬格尔跳到床上，“现在，睡觉，帮我关个灯，我的好室友。”

路明非关掉了灯，躺在床上觉得浑身难受。故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一手缔造了不同的故事，又顺从着那份不同不断往前。

芬格尔、诺诺、楚子航、凯撒，他们的出现都不似从前，但性格依旧同往日那般。

“也许到了结局，一切才能有答案吧……不过我能看到结局吗？”路明非的苦笑声藏在身体里，“我不是以前的衰仔了，这也算弥补了我的遗憾吧……”

……

图书馆地下四十米深处，芬格尔藏匿在黑暗中，这里只有电脑屏幕微弱的光亮。

“人都走了，你可以出来了。”诺玛的声音从电脑中传来。

芬格尔走出，脸上没了平日的洒脱，只剩下疲惫，“好久不见了。”

“我是诺玛。”

“我知道，激活EVA人格。”

巨大的屏幕暗了下去，数据的流动通过红绿色跳闪的小灯体现出来，隐约能听见杂乱的电流声。

骤然间，所有的灯熄灭了，这个地下室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黑暗中有一束光从芬格尔头顶正上方打下，荧光的碎片如雪花落下，慢慢的，通体蓝色的少女身影站在光束中央，穿着丝绸长裙，对着芬格尔宛然一笑。

“EVA。”芬格尔神情恍惚，伸出手想握住这个虚幻的数据少女。

“抱歉，我只是一片虚幻。”

“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诉自己，你还在。”芬格尔瘫坐在转椅上。

EVA主动伸手，十指相触，紧紧握住。没有触感，没有力量的回应，芬格尔就这样紧紧握着。

“你只有遇到难题的时候才会来找我。”EVA空灵的声音让芬格尔感到放松，脸上的疲惫感消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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