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一路走走停停,两天的火车,坐的李清风头昏脑涨的。
从火车上下来,双腿踏到实地,一阵眩晕感袭来,整个人差点摔倒,幸好被曲忠孝扶了一下,这才避免了摔倒的命运。
“老曲,中转的车要明天才能到,今晚咱俩先找个招待所住一晚吧”坐在台阶上缓了缓,李清风揉着太阳穴说道。
曲忠孝推了推眼镜,尴尬的说道:“李老师,我问过了,中转车还有六个小时就到,留给咱们的时间太短了,要不就在火车站凑活一晚吧,免得明天着急忙慌的起床赶路”
沉默了片刻,李清风缓缓的说道:“老曲,您真是个勤俭持家的好男人”
“嘿嘿”
俩人走下月台,绕着火车站广场来回蹓跶,试图找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这年头中转乘车的乘客,没多少愿意花钱入住招待所的,这就导致了火车站广场上人满为患,肉眼所见,到处都是打地铺的乘客。
在广场上随便找了个空地,把行李枕在头下,就这么在广场上露天开始了休息。
“妈的,这次出差可真行,钱院长那个老登是真的狗”躺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在睡觉前,李清风又碎碎念的骂了钱院长几句,这才闭上了眼睛。
早上李清风是被一声尖叫给吵醒的,迷迷糊糊的抬起来时,广场上昨夜睡觉的人群少了很多。
和李清风挨着一起睡的曲忠孝,此时正抱着他那个旅行包不停的翻找着什么,衣服什么的洒满了一地。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开口问道:“老曲,出什么事了?你这是找什么呢?”
“我包里值钱的东西都丢了”曲忠孝哭丧着一张脸,带着哭腔的说道。
“.”
经过清点,昨晚从手腕上摘下来放到包里的表,以及手电筒之类的小东西,丢了个一干二净,旅行包里只剩下了一些破衣服。
万幸的是,钱票都在内裤的小兜里,并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曲忠孝的内裤给脱下来。
“完了,那手表可是我八十多买的,当年可是花了我两个月的工资才买到的”曲忠孝颓废的坐在地上,眼泪都快出来了。
对于曲忠孝的悲惨遭遇,李清风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差旅费可不是那么好揣自己兜里的,其他人睡到广场上,那是因为他没什么东西能被偷的,你带着明晃晃的手表还敢往广场上睡,那不是上赶着给小偷送业绩嘛。
东西丢了,任务也是要继续进行的。
李清风帮着曲忠孝把行李整理了一下,简单安慰了几句,吃了碗西安特色早餐,俩人登上了中转列车,继续朝着王铁柱家里所在的地级市赶去。
那边不通火车,需要先到市区,转乘公共交通工具才能达到县里。
有了在火车站的教训,剩下的路程,曲忠孝没有再说露天住宿的话,而是老老实实的住进了招待所。
陕北作为黄土高原的中心部分,这边的地貌特征一言难尽,自然环境恶劣,一路上又是爬山又是过河的,行程很是艰难。
坐上破破烂烂,连个窗户都没有的中巴车,俩人行驶在前往此行目的地的路上。
这边的风沙还多,车上没有窗户遮挡,一张嘴就能灌进来一口沙子,摇摇晃晃的车身更是折磨的李清风欲仙欲死。
“李老师,你休息会,我去找老乡打听一下王铁柱那个村子怎么走,咱们今天就坐牛车过去”
从中巴车上下来,已经从手表丢失这一悲痛中恢复过来的曲忠孝,马上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催促着李清风今天就下乡。
脸色苍白的李清风,听到不在县城歇脚,连忙拽住了曲忠孝的胳膊:“老曲,老曲,不着急,不着急,先在县里招待所休息一晚,明天再去也不迟”
看着李清风的脸色确实不好,曲忠孝思索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今晚在县里休息一晚。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身体恢复大半,俩人一大早起床出门,打听了前往泥头村的必经之路,在那里等待前往泥头村的驴车。
“东山上那个点灯哎西山上得个明,四十里那个平川了也了不见人。
你在你家里得病哎我在我家里哭,秤上的那个梨儿哟送也不上门。”
“.”
坐在驴车上,等赶着驴车纵情高歌的大叔一曲结束后,李清风开始试探性的问起了王铁柱的事。
“大叔,我在县城里听说你们泥头村出了个状元,考到首都去了,真的假的啊?”
俩人在拦车的时候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而是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坐上了驴车。
“当然是真滴咧,那娃是额们这山沟沟里飞出去的文曲星,考上了北大咧,等将来一毕业,那就是国家干部”赶车大叔一咧嘴,与有荣焉的说道。
“北大啊,那可是咱们国家最好的大学,还真是文曲星下凡,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
“那娃额从小奏觉得他有出息,考上首都大学,也没出乎额的预料”
一番闲扯,感觉关系拉近的差不多以后,李清风更加详细的打探王铁柱的事。
赶车大叔也没察觉到什么异常,把王铁柱的事当做谈资全都抖了出来,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