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癫大哥见满屏都喊着要验尸,更加气愤:“你们这些人真是恶毒!人都死了,你们还想辱没尸体。为了不让癫癫在受到伤害,我们家属是绝对不会进行验尸的!”
桑非晚看着屏幕里那个失声哭泣的女人,问道:“你呢?是想要钱还是想为女儿找出死亡原因,讨回公道?”
癫癫妈妈哭声一停,茫然地看着屏幕里的桑非晚,似乎在纠结该不该相信她。
癫癫大哥生怕他妈说出不利于自己这方的话,赶忙道:
“妈,你千万别相信她的鬼话。她就是不想负责才在这里胡说八道的。什么算卦?哪有人能算出那么多细枝末节的事情?算得那么灵,岂不成了神仙?”
桑非晚淡淡一笑:“那我就给你算一卦,让你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你叫张基才对吧?今年36岁,从你高中毕业之后,就在外面吃喝玩乐,不思进取。没钱了就找父母要,后来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蹲在家里靠父母养着。”
“直到30岁那年,你的妹妹因为当吃播,赚到了钱,才帮你娶上了媳妇。”
“你的母亲肾病严重,已经到了要换肾的地步。排队等肾源费用昂贵,且时间漫长。但亲属换肾价格则便宜很多。”
“为了救妈妈,癫癫第一时间就去做了检查,可惜她匹配不上。”
“而你呢?你作为儿子享受了这个家庭最多的资源、最多的关爱。”
“可当你的母亲需要你的时候,你却胆怯了。连匹配都不去做,就告诉你父母,你也和妹妹一样匹配不上。”
一滴冷汗从男人的额头流出,他却还在狡辩着:“我去做了匹配,真的做了!妈,你相信我。我真的是匹配不上,不是不想救你。”
桑非晚冷嗤:“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肾可以和你的母亲匹配,不信的话你去做一次匹配。你敢不敢去?”
“我……我……”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你确实都说对了,我信你了。”说话的是癫癫妈。
“妈你别信她,我没有见死不救,我是,是……”
癫癫哥还想再狡辩,癫癫妈叹了口气:
“其实我早知道,去年你跟你媳妇儿在房间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你跟你妹要去做匹配的时候,我就反对。我都一把年纪了,身体又这个样子,怎么还忍心要自己孩子的肾呢?”
“只是我没想到,最后因为我的病,却要了女儿的命!癫癫的死不关任何人的事儿,都是我,是我害死了我自己的女儿呀!”
她捶着自己的胸,悲伤不已:“早知道癫癫是用命在做吃播,我宁可死也不会让她做这一行!老天爷呀,该死的是我呀,是害了我女儿啊!”
其他的亲戚们还想阻止。
可一向柔弱的女人,却突然拍着面前的桌子大声地咆哮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说着要来帮我们讨回公道,其实一个个都各怀鬼胎,都是为了钱,想要吃人血馒头!”
“妈,你在乱说什么呢?你这个样子我们还怎么去要赔偿?”
“我不要任何赔偿!我只要害死我的女儿的凶手伏法!”
她转而对桑非晚道:“谢谢你告诉我一切。之前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真的对不起。”
说罢之后,癫癫妈就切断了连线。
亲戚们,尤其是她的儿子、儿媳对她的做法很不满意。
可这么一闹,他们也没办法继续找桑非晚。
他们最好退而求其次,准备去找癫癫的男朋友小卢要赔偿。
而小卢在直播上看到一切后,吓得脸色大变,也不敢在医院里继续住了。
他慌张地扯下了吊瓶的针头,急急忙忙就跑了。
午夜12点,住院大楼的灯已经熄得差不多了。
小卢跑到楼下的花园,只见周围空无一人。
他没由来的觉得心头发慌,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好像在跟着他。
回头的时候,只看到树影张牙舞爪地摇曳着,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不要多想!不要自己吓自己!”
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加快步子往前走。
这狗屁医院不知道是谁设计的,花园的路弯弯绕绕,又是假山,又是小树林儿的,怎么感觉一直都走不出去?
这时他突然看到前面亭子里好像有人影。
会不会是值班的护士、保安?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亭子里,正想问路,却惊讶地发现亭子里坐着的不是别人,而是颠颠。
她肥胖的身躯坐在石桌前,桌上摆着一盆盆的大鱼大肉。
癫癫脸色发青,瞳孔全白,望着他阴冷的笑着:“你想不想做吃播?做阴间的直播,播是给那些鬼魂们看?”
小卢吓得浑身哆嗦,温热的液体尿了一裤裆。
他转身想跑,可是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怎么都迈不开?
“癫癫,你……你别来找我。那是个意外,是是是意外。我也不想你死的……”
下一刻,癫癫从他眼前消失,而他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坐在了石桌前,然后不受控制的开始疯狂的吃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