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有些拥堵,马车中途停了下来。
慕梓寒撩开布帘往外看。
“我这几日要外出经商,夫人在家照顾好自己还有孩子。”
一对夫妻依依惜别。
男子:“家里的门记得锁上。”
“我不在家,你可会害怕?”
这话莫名有些熟悉。
女子红着眼:“怕呢,怕黑,怕有贼人,怕孩子不听话,怕夫君在外辛苦,所以夫君要早些回来。”
男子安抚了好一会儿,才让她破涕为笑,提着行李走远,人一走,那少妇就用帕子抹了抹泪。
“娘,你都能徒手抓蛇,你怕什么?”
抱在怀里的小孩子童言无忌。
妇人:“你懂什么。”
“你爹不在,咱娘俩都能剥了蛇皮做蛇汤喝,你爹要是在,你娘我自然得躲在他身后说怕,男人么,就喜欢媳妇娇柔些,需要他些,孩子躲在他身后,满足虚荣感出头欲不就是那么回事么?”
“你爹问我在家怕不怕,若说不怕的话,老娘不就是棒槌吗?”
很不起眼的一句话,让慕梓寒陷入深思。
是这样的吗?
她是棒槌?
棒槌每次想问题都格外投入。
以至于这一路上再没说话。
小姑娘眼眸颤了颤。
毕竟是第一次当人妻子,没人教她,和她也不太会。
她一面觉得故意和周璟说害怕的话,有些假矫情,可……周璟那日问了她两次。
他是不是满足欲在作祟,想听她柔柔示弱?
可是她若真的说怕,周璟也得出去啊,何必让他在外还忧心家里?
慕梓寒有些困惑。
可又觉得那妇人所言,也挺在理。
终于,马车在相府门前停下。
慕梓寒刚落地,就有人笑吟吟过来福了福身子。
“给太子妃请安,您快里头请。”
那妇人体态丰腴,脸若银盘。头上插着一根玉簪。明明不算年轻了,但风韵犹存。
“姑母一早就念着太子妃要来,您这一来,整个廖府都蓬荜生辉了。”
慕梓寒和暗香对了个眼神。
果然不出所料,是路姨娘。
她嘴里得体的笑:“收了廖府的请帖,本宫自是要来的。”
“宴席设在花园那边,我给您带路。”
路姨娘做了个请的姿势,上台阶时,她恰到好处道:“你小心脚下。”
不见多过谄媚。
倒是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架势。
若是放到以前,没去过皇宫,没去过东宫,公主府,澄园,慕梓寒也许还会感叹相府的宽敞和华丽。
她不曾四处打量,目不斜视缓步而行。
“我瞧府外停了不少马车,今日想必是热闹的。”
路姨娘余光不动声色的瞥向她,有意交好:“是。”
她尽可能的挑着慕梓寒认识的人说。
“永宁伯府夫人,荣安侯夫人来了,东昌伯爵府夫人也来了。”
慕梓寒对号入座。
嗯,朱舜的母亲在,色鬼童侦母亲也在。这两家子女和离后,关系冷如冰窖。
至于东昌伯爵府,是德妃娘娘的母家,也是周承的外家。
路姨娘又低声道:“还有淮南侯夫人和淮郡主也在。”
反正淮南侯夫人脸色不太好。毕竟一个是前未婚妻,一个是现在的。
皇上对前面一个好,他们心里安能如意啊?
甚至觉得被打脸了。
他们过来,其实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可如果不来,显得小肚鸡肠。
淮萱最会做表面功夫,她不但得来,还得大大方方的来。但很显然,淮夫人做不到。
慕梓寒莫名觉得……今天会……很热闹。
正这么想着,就听身后一阵喧嚣。有人高高在上而来。
路姨娘眼里闪过震惊。
“公……公主。”
邵阳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来到慕梓寒跟前。
“去澄园接你,得知你已经出门了。”
“皇弟早就让人送了口信,让我陪你一同来相府。他没同你说?”
慕梓寒意外,心里一阵暖流划过。
邵阳:“他倒是在意你,不过是赴个宴,这次来的都是女眷,又不是进虎穴,竟然还不放心。”
一听这话,路姨娘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连忙退到远远一旁,不敢再听。等贵人寒暄完。
邵阳这么一说,慕梓寒心里的想法愈发强烈。
今日的相府,八成是虎穴
她出发前,就有了一万个提防。
她正要说话,有人快其一步。
喜公公总算有地儿发泄,痛心疾首:“公主!殿下哪里是对太子妃上心,他分明是对二皇子……”
“咱们殿下取向自然正常,对二皇子也只有兄弟情分,可二皇子不一样啊,坊间传闻,他是去青楼玩过清倌的。”
慕梓寒:……
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小姑娘像是被雷劈中,错愕的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反应。
喜公公:“难怪二皇子自幼就爱跟在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