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娘贬低慕夫人,又时时刻刻捧着她。
慕梓寒因为慕衍的事,本来焦灼不安,一口火气不知怎么发泄。
偏偏孙姨娘还拉着她说这些有的没得。
“你整日在卢艳面前上赶着献殷勤,怎么,跑我这里,是和她闹掰了?”
说着,她唇瓣一动:“看我这记性,险些忘了孙姨娘生的大儿子,前不久被卢艳做主定了婚事,你心里不满意她说的亲却又不得不认下,吞了哑巴亏后怀恨在心。”
卢艳就是慕夫人。
“要我说,姨娘也别太斤斤计较了。那定下的姑娘虽是个哑巴。可还没嫌弃你儿子长的丑呢。这么一想,你儿子是占了大便宜的。”
孙姨娘一听到儿子的婚事,整个人就不好了。
她忍着怒意。
以前她对慕夫人毕恭毕敬,无非是想卖个好,想让她在儿女婚事上多多上心。
可慕夫人吹着老爷的枕边风,让她女儿如怜嫁给了老头,转头还想让他儿子娶个哑巴!
还说……
【那姑娘的父亲和老爷同个官阶,你儿子是个庶子,还想娶京城的名门贵女不成?姑娘是有残缺,可两人的事成了,有老爷扶持,岳家扶持,你儿子以后还能差了?哑巴怎么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以后还没本事和你吵。婆媳没矛盾多清静。】
呸!
你怎么不说,把你女儿嫁个哑巴!
为了这件事她求慕政,偏偏,慕夫人卢艳好一手哄人的手段,慕政斥责她不懂奉献。
卢艳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算计来算计去,又想算计她的女儿如琴去填娘家卢家的坑!
这种做过外室的,勾引人的手段比青楼还厉害,卢家会是什么正经人家?
慕梓寒可不管她心里怎么想,开始赶人了。
慕梓寒冷笑。
“出去!”
“卢艳不是东西,你整日围着她打转,也不见得是好的。”
她正要拿扫帚赶人,就有人从外面进来。
“小姐。”
是阿无。
是哥哥从战场上救回来的。非要报恩,回来后一直尽心尽力照顾慕衍。
他生父做寿,离开了几日,现在回来
阿无手里提着点心,是家里做的。拿过来给小姐少爷尝尝鲜。
就在这时屋内茶具不小心摔碎的动静,慕梓寒和阿无连忙进屋。
地上一片狼藉。
慕衍伏在床前。
他虚弱解释:“想喝水,可手里没劲儿。”
“哭了?”
“没有。”
慕梓寒低下头。
眼角被碰了碰。
慕衍叹气:“都肿了。”
他不知李大夫来过一趟,这会儿温声细语:“哥哥就是太困了,睡得有点久。”
孙姨娘哪里舍得就这么走了。也跟着进去。
“大少爷。”
她突然挤开慕梓寒和阿无。
屋里一股子浓郁的药味,孙姨娘心心下惋惜,忙说:“这……太子前脚刚回,后脚赐婚圣旨就到了。所以老爷让我跑一趟。”
慕衍的脸黑了。
他和太子周璟打过交道,那是个深不可测的人。常年含笑待人,骨子里却比谁都凉薄。
那对母女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如今见情况不对,就畏缩了。想把梓寒推出去。
慕衍怎能不怒?
他也没多久的日子了,就盼着慕梓寒能找个好人家托付终身。
可周璟并非良配。
皇家本就复杂。何况太子周璟还是个半死人!
“咳,我是明白了,前院的人好事全想占,见情况不对了全往别人身上揽?咳咳。他们咳咳。”
慕衍一激动起来,就咳嗽个不停。喉咙里痒的干涩。
慕梓寒心下一惊,忙去端水。
水里面加了她自制的枇杷露。
慕衍抿了几口,在枇杷露的滋润下,瘙痒得到片刻的缓解,这才讥讽的扯出一个笑来。
“她慕如月以大小姐的身份自居十余年,往前张扬的很。如今倒愿意让给小妹了?怎么,卢艳为了这个女儿竟愿意将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遮羞布给掀了?”
这话,孙姨娘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接。
“这京城里,官大压死人,别说太子不行了,就是他如今死了,下葬了,嫁过去那也是皇家人,在他这种唯利是图的人眼里,照样是香饽饽。”
慕梓寒也察觉出不对劲。有画面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也是奇了怪了,不送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儿过去,却挑了我,上回见时,他辞严厉色的很,生怕多看一眼就能克了他的命。”
这期间肯定有问题。
慕梓寒似笑非笑:“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思来想去,问题定然出在了慕如月身上。
孙姨娘一时语噻。
明明她来前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这时候却派不上用场。
“孙姨娘。”
慕梓寒走近,被冻的红通通的手搭在孙姨娘肩上。让孙姨娘一个激灵。
“那卢家子刚来慕家,对如琴妹妹最是殷勤,你说奇不奇怪,他突然间阳奉阴违背着卢艳将那些哄骗姑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