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鸥被眼前一幕惊呆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看到父亲要杀母亲。
但事态紧急,眼看父亲手中的铁锹,就要铲中母亲,周晓鸥尖叫一声,喝道:
“爹,你干什么?”
周晓鸥恰在此时回来,也完全出乎周长诗的意料之外,如果是别人来了,周长诗一定会先杀了梅婷灭口,再编造谎言蒙混过关。
但是,现在来的是女儿,如果被女儿看到他亲手杀了她的母亲,无论他编造什么理由,女儿都不会原谅他。
这个念头,使得周长诗心中稍一犹豫,手上慢了一慢。
就是这一慢,给了梅婷说话的机会。
梅婷的嗓子被锹把击中,一直无法大声呼喊,但现在女儿出现,为了保护女儿,梅婷情急之下,终于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她拼着最大的力气喊道:
“晓鸥快跑,你爹已经疯了,他是汉奸----”
周长诗被梅婷当着女儿的面,揭破他是内奸,羞恼成怒,双手再次发力,举起铁锹,准备把梅婷杀了灭口,再说谎骗女儿。
周晓鸥听母亲说父亲是内奸,虽然不相信,但父亲要杀母亲,却是千真万确的事,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父亲杀害母亲。
周晓鸥情急之下,忽然从腰间抽出手枪,瞄准父亲,带着哭腔说道:
“住手,不要伤害俺娘,爹,你不住手,我就开枪打你!”
在枪口之下,周长诗不得不停止将要铲下的铁锹,他知道,如果自己继续向下铲,虽然他是父亲,但为了保护母亲,女儿肯定会开枪打他。
周长诗停止了动作,但铁锹仍然悬在梅婷的头上,他转过头来,对女儿说道:
“晓鸥,你别听你娘胡说,爹不是汉奸,你娘和长贵偷情,被我发现了,她就诬蔑我是汉奸,你要不相信,你问你娘,她是不是跟长贵相好。”
周晓鸥当然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有相好,她问母亲:
“娘,爹是不是说谎?你快说,你和长贵叔不是相好。”
当着女儿的面,被丈夫拆穿自己的奸情,梅婷也感到十分羞愧,但是,相比于周长诗背叛国家和民族的行为,她背叛家庭的行为,不值一提。
梅婷没有直接回答周晓鸥的问题,而是说道:
“晓鸥,你爹真是汉奸,他是鬼子派来的,来盗窃咱们村里的地道地形图,你快打伤他,把他抓起来,交给你长春大爷处置。”
周长诗喝道:
“闭嘴,梅婷,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自己对女儿,你和长贵,是不是相好!”
周晓鸥并不是傻瓜,母亲对和长贵是不是相好的事,避而不谈,只指责父亲是汉奸,让她隐隐感到,母亲和长贵之间有问题。
周晓鸥颤抖着问母亲:
“娘,你说实话,你和长贵叔,真是相好吗?”
梅婷一横心,一咬牙,说道:
“晓鸥,娘不瞒你,娘和你长贵叔,的确是相好,但你爹也真是汉奸,你先抓住他。”
这句话,重重击中了周晓鸥,她只感到大脑一片空白。
一时间,周晓鸥心乱如麻,自己敬重的父母,一个是汉奸,一个是淫妇,这使她接受不了。
她的世界观彻底被颠覆了。
她只是一个心无城府的小女孩,自小被宠惯了,不识人间险恶,就算遇到过一些危险,也被驴二所救,多次化险为夷。
直到昨天,她和驴二在谷底发生男女关系,她才从一个小女孩,成为女人,但她的心灵,仍然纯净无暇。
可是现在,她兴冲冲的回来,准备见父母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父母相残,一个指责对方是汉奸,一个指责对方是淫妇,而且都是真的。
母亲已经亲口承认,她和长贵是相好。
父亲虽然没有亲口承认是汉奸,但母亲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指责他,九成也是真的。
周晓鸥感到天要塌了,自己的父母,一个是汉奸,一个是淫妇,哪自己算什么?汉奸和淫妇的女儿!
周晓鸥大脑一片空白,意识迷迷茫茫,手中的手枪,不由自主的垂落下来。
周长诗当着女儿的面,指责梅婷是淫妇,目的就是为了让周晓鸥神智混乱,他才能有机可乘,争夺周晓鸥的手枪,控制住局面,现在看到女儿的枪口垂下来,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周长诗悄悄扔掉手中的铁锹,忽然双手一伸,去夺女儿手中的手枪,他知道,只有先夺过手枪,才能控制局面,如果他先杀梅婷,就会惊动正发愣的女儿,失去夺枪的机会,所以他顾不上杀梅婷,而是先夺枪。
周晓鸥意识迷茫,没有觉察到危险,仍然愣立不动。
梅婷大惊,连忙喊道:
“晓鸥,快开枪----”
周晓鸥的意识仍然混混沌沌,愣立不动,被周长诗轻而易举的把手枪夺走了。
梅婷在周长诗夺枪的时候,一边大声提醒女儿,一边艰难的爬起身子,向周长诗扑过来,准备把手枪夺过来。
但梅婷可不是周长诗的对手,周长诗一脚把梅婷踢倒在地,举起手枪,就向梅婷开枪。
梅婷被踢倒在地,面对着枪口,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她急得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