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二虽然力气大,年轻体格好,但上次受伤之后,他的元气一直没有恢复如初,这厨师的活儿,虽然看起来不累,但忙碌个不停,一番操作下来,把驴二累得不轻,如果不是为了盗药品,他早就摞挑子不干了。
好不容易把菜炒好,把大米蒸熟,驴二快要累瘫了,看起来比拉虚脱的大锛儿强不了多少。
望着几盆大米饭,和几盆炒菜,一对快要软瘫的“难兄难弟”,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大锛儿夸赞道:
“二子兄弟,你真是个天生做伙夫的料!”
驴二心中暗道:
“驴爷我天生是杀鬼子的料!做伙夫只是业余的。等我盗走了药品,再回来给这帮鬼子汉奸做一顿‘加料’的好饭菜,下点老鼠药,把他们统统送到西天去。”
做好饭菜,差不多正好到开饭时间了。
二人稍微休息了一会,就把饭菜搬到打饭窗口,开始打饭了。
在打饭之前,大锛儿递给驴二一个口罩,说道:
“给,戴上,皇军的规矩多,讲究卫生,打饭的时候要戴口罩。”
驴二笑道:
“锛哥,你不是都往饭菜里面甩过鼻涕吗,还讲什么卫生?”
大锛儿连忙“嘘”了一声,转头四顾,看到周围没人,这才放心,压低声音说道:
“兄弟,那是咱们之间的小秘密,可不能被皇军听到了。在这里面说话,要小心点,一句话说不好,就有吃枪子的危险。当然啦,只要咱们老老实实的,就会很安全。”
驴二笑了笑,戴上了口罩。
因为这是日军医院,所有的医护和伤患都是免费食宿,不需要花钱,二人只管打饭就行,不需要收钱。
日军和医生护士,都是自己来打饭,有些重伤者,由护士打好饭菜送过去,轻伤者就要自己来打饭了。
驴二在打饭的时候,看到唐凤池一条胳膊吊着绷带,一只手拿着饭盒,走进了餐厅,向打饭窗口走过来。
驴二看到唐凤池的时候,唐凤池正在和一个日军交谈着,没看到打饭窗口后面的驴二。
唐凤池排着队,来到打饭窗口,把饭盒伸过来,口中说道:
“给我打两个菜就行,吃不那么多。”
驴二不说话,拿起勺子,迅速向饭盒中打了两个菜,然后用勺了敲了敲唐凤池手中拿着的饭盒。
唐凤池怔了怔,抬头看向驴二,不明白这个伙夫为什么要敲他的饭盒。
驴二这才拉下口罩,向唐凤池呲牙一笑,说道:
“唐少爷,您多吃点,早点养好伤。”
唐凤池万万想不到,驴二竟然混进了日军的后厨之中。
“这家伙,真比猴子都精,不过一天的时间,就被他混进去了,看来他要进行盗药的计划。”
唐凤池对驴二的佩服,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他现在开始觉得,他上驴二的当,上的不冤,不但是他,就连他的佣人刘海,还有后厨的大锛儿,都上了驴二的当,被他一路“过关斩将”的混进了日军后厨,还不知道他要骗多少人,玩多少花招,闯多少祸事。
唐凤池用那只吊着绷带的手,向驴二挑了挑大拇指,以示佩服,就转身走开了。
打过饭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等收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
大锛儿早就为自己和驴二留出来两份饭菜,用饭盒盛了,对驴二说道:
“行了,上午的活干完了,咱们回屋休息一下,下午五点再开始干晚上的活。”
大锛儿的宿舍,就在后厨的旁边,是一个小房间。
小房间不大,但有桌有椅,还有一张床铺。
大锛儿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转身从床铺下面,拿出一瓶白酒,笑着说道:
“兄弟,累坏了吧?来,喝两杯,解解乏。”
驴二苦笑道:
“还真累了,想不到,做伙夫会这么累。”
大锛儿说道:
“你是乍一干,才会觉得累,习惯了就好了。本来,五六十个人的伙食,一个伙夫干,不会累,现在是快二百多个人的伙食了,别说一个伙夫,就是两个伙夫,也会累坏的。来,兄弟,你受累了,锛哥敬你一杯。”
二人边喝边聊天。
驴二说道:
“锛哥,你的肚子怎么样了?”
大锛儿苦笑道:
“这会好多了。不过,还是浑身没劲儿。兄弟,吃过饭后,你休息一会,到仓库里把晚上要用的菜,择一择,洗一洗。”
驴二说道:
“锛哥,你好好休息,这点活就交给我了。”
二人边吃边聊,虽说喝了酒,解了一点疲乏,但二人仍然疲惫不堪,很快就吃完饭,开始休息了。
大锛儿让驴二睡他那张床。
驴二可不想躺在大锛儿那张散发着老光棍异味的床铺上,他让大锛儿不用客气,去躺床上睡觉,他趴在桌上眯一会就行。
大锛儿全身瘫软,只想舒服的大睡一觉,他虚让了一下,也就不和驴二客气了,躺在他的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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