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驴二并没留在大锛儿家中休息,而是回到旅馆休息,他要和大锛儿保持距离,以免走得太近,引起大锛儿的疑心。
第二天一早,驴二就来到日军医院对面的那家羊肉馆,点了一碗羊肉汤,又点了一斤羊肉。
羊肉来了之后,他趁人不注意,从口袋里掏出那包泄药,撒在一大半的羊肉上,用筷子的另一头,把这一大部羊肉和泄药搅拌均匀,以免被看出来。
搅拌之后,他凑近羊肉嗅了嗅,发现有一股淡淡的药味,为了掩盖住这股药味,驴二又拿过来桌子上的一小罐辣椒粉,撒在羊肉上,再次搅拌均匀。
在驴二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向羊肉上撒辣椒粉,以增重口味,是很多食客都会做的。
驴二刚做好,大锛儿就来了。
驴二很“热情”的向大锛儿扬扬手,喊道:
“锛哥,这里。”
大锛儿看到驴二,很是高兴,走了过来,笑道:
“二子,你来多大会了?”
驴二笑道:
“我也是刚来。锛哥,一起吧?”
不等大锛儿回答,驴二就转头冲着店伙计喊道:
“伙计,再来一碗羊肉汤,一斤煎饼。”
说完之后,又对大锛儿说道:
“锛哥,这一斤羊肉,够咱俩吃了吧?”
大锛儿说道:
“够了够了,昨晚吃的太饱了,现在还不饿呢。”
大锛儿见驴二很热情,也就不客气的坐下来,习惯性的用手指捏了块羊肉,向嘴里放去。
他忽然又停住了,用鼻尖轻轻嗅了嗅羊肉,眉头一皱,说道:
“今天的羊肉,怎么有股子怪味?”
驴二笑道:
“锛哥,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今天还会过来,我口味重,刚才在羊肉上撒了些辣椒面,你要是不喜欢吃辣,我再要一斤羊肉。”
大锛儿笑道:
“不用不用,我喜欢吃辣。”
大锛儿没起疑心,把羊肉放在嘴里,咀嚼起来,边吃边含糊不清的说:
“二子,你也吃啊。”
驴二在搅拌羊肉的时候,只用泄药“凉拌”了一大半羊肉,那是给大锛儿吃的,还留了一小半羊肉没搅拌泄药,这是给他自己留的。
驴二用筷子夹了一块没“加料”的羊肉,吃了起来。
很快,大锛儿的羊肉汤端上来了,大锛儿一边喝着羊肉汤,一边大口的吃着羊肉,还不停的把煎饼在汤里泡一泡再吃。
驴二本来还担心大锛儿昨晚吃的烧鸡猪蹄太多,今早就吃不下太多羊肉了,没想到,大锛儿的胃口很好,一斤羊肉被他吃掉了大半,不但把“加料”的羊肉吃光了,还吃了不少驴二为自己准备的没加料的羊肉。
驴二看到大锛儿吃的很满意,他的心中也很满意,一包泄药拌着羊肉,被大锛儿吃个精光,大锛儿就等着拉个一泄千里吧。
不一会儿,两人就吃好了。
大锛儿打了个饱嗝,说道:
“二子兄弟,又让你破费了,今天晚上,你在门口等着我,咱们还是去我家喝酒。”
“先说好了,今天晚上的饭菜,必须由我请你,你不能再买东西了,不然,我不让你进我家的门,咱们以后不做朋友了。”
驴二笑道:
“好好,你请你请。”
大锛儿说道:
“我要去菜市场了,你去哪里?”
驴二说道:
“我去唐府,问问海子,我工作的事,怎么样了。那咱们就此别过,晚上再聚?”
大锛儿说道:
“好好好,晚上再聚,晚上再聚。”
二人走出饭馆,在门口分别。
大锛儿推着一辆地排车,向西走去,驴二向东走去。
驴二打算,他向西走一段路之后,再绕回来,跟在大锛儿的身后,等待大锛儿吃下的泄药发作,不能自己买菜或者推车的时候,他再假装“偶遇”,帮着大锛儿买菜和推车,以此混进日军医院的后厨,观察和后厨在一起的药品仓库内部的情况。
驴二刚走了几步,一个满脸脏兮兮的乞丐模样的孩子,低头走过来,就在要和驴二擦肩而过的时候,那孩子忽然脚下一滑,身子倒在驴二的身上。
驴二连忙扶住小孩子,关切的问道:
“你没事吧?怎么啦?”
小孩子显得很害怕,连忙求饶,说道: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先生,别打我,别打我。”
小孩子口中说着对不起,身子不停的向驴二鞠躬,同时向后退去,好像是害怕驴二会责打他。
驴二看到那小孩子,也不过十二三岁,身子瘦削,衣衫破烂,满脸泥污,看起来很是可怜,他怎么会忍心责打呢?
这小乞丐虽然满脸泥污,也留着平头,但从她的声音,和身体的轮廓,以及那双乌黑的大眼睛,驴二还是分辨出来,这小乞丐其实是个女孩子。
在战乱的年代,失去父母和家园的小孩子,在流浪的时候,如果是男孩子,相对比较安全一些,所以有些女孩子,会剃去长发,伪装成男孩子,模糊性别,这样就不会被居心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