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雀见周复卿对跑步机的操作那么生疏,以为他不经常跑步。
后来看他配速350,又瞬间理解了。
原来是跑短跑。
确实,跑短跑的话直接在楼下沿着路跑就行,也不一定要用跑步机。
帮周复卿调好机器,时雀自己也开始跑。
其实时雀从小对这种有氧运动就不太擅长,甚至刚来盘古体育园的时候,连健康打卡都完成得勉勉强强。也就这两年开始,才慢慢地运动,也才慢慢地喜欢上各种运动。
一开始是为了完成李经理提出的人设,“少年感”嘛,身形总得清瘦一些,起码脸上的婴儿肥得减下去吧;后来却是真的喜欢上了这种健康的、舒缓压力的方式。
他通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他也逐渐从从五公里都跑不完的小菜鸟,蜕变成了现在这个十公里都不在话下的跑圈新人。
大脑在规律的呼吸中逐渐放空,心无旁骛的向前跑去。
“呼——”
耳边传来一道长长的喘息声。
时雀回头。
不是,他不是短跑吗?
这都20分钟了,他怎么还没跑完?!
周复卿察觉到了时雀的视线,朝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询问他有什么事。
开什么玩笑!
时雀冷漠地把头转回来。
纠结两分钟,默默伸手调快了自己的配速。
这该死的胜负欲!
不是说电竞队的都是一群死宅男吗?周复卿怎么这么能跑?!
时雀咬咬牙,加快了自己的步调。
偏偏周复卿还故意似的,在他旁边提醒:“你现在就加速会不会太早了,后面还有五六公里呢。”
时雀冷着脸:“我赶时间。”
周复卿:?
时雀自认为自己不算差,但跑到7公里的时候,中途加速的后遗症就慢慢显现出来了。
呼吸声越来越重,双腿越来越沉。隔壁的人却依旧保持着相当可怕的速度,身形挺拔,似乎非常轻松的样子。
这家伙怎么这么能跑啊?
时雀狠狠瞪他一眼。
周复卿感受到了时雀的视线,也不知怎么的,居然莫名地参透了他的想法,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你说你跟我比这个干嘛?”
胜负心怎么就这么重呢。
时雀眼神凶猛,想放两句狠话。
结果嘴巴张了又合,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不行,根本说不了话。
说了肯定要岔气儿。
可恶!
时雀奋力地抬起双腿继续奔跑,肺都开始有些隐隐作痛,喉咙烧灼得厉害,全靠一腔热血在坚持。
凭借着毅力,最后时雀还是把十公里跑完了,43分钟26秒,甚至还打破了他自己之前的最好成绩。
代价就是他累得跟狗一样,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气喘吁吁地跑到一旁拉伸。
周复卿看上去却还很轻松,呼吸的幅度也不算特别大,频率也很稳定。若不是身上的汗水,甚至都看不出来他刚才跑了十多公里。
周复卿一边拉伸一边由衷地夸奖时雀:“你还挺厉害的。”
时雀没力气说话,朝他翻了个白眼。
在这种时候被对手夸奖,并不算夸奖。
算嘲讽。
“真的!”周复卿为自己辩白,“只是比我慢一点,你已经很牛了。”
你还不如不辩白!
时雀忍无可忍,哑着嗓子骂:“你少阴阳怪气我。”
周复卿这才隐约察觉到,他的那些事情时雀可能还真不知道。
周复卿:“你真不知道啊?”
时雀看他犹如看白痴。
“周逐你知道吗?”周复卿换了个问法。
这个时雀倒是有印象:“那个长跑运动员?他现在好像是我们哪个长跑队的教练吧,怎么了?”
周复卿:“他是我爸。”
周复卿,一个从小被当作径赛运动员训练的“体二代”,从刚会爬的时候就混迹于塑胶跑道。
没想到偶然间发现自己在电竞方面上还挺有天赋的,便毅然决然的投身于电竞事业当中。
那时他还小,十公里最好成绩29分48秒,离开田径队时被他的教练苦苦挽留。
最后以“成为长跑运动员后我就不能吃烧烤火锅麻辣烫了”为理由,走的时候头也没回。
时雀惊讶:“这种事情随便告诉我没关系吗?”
不应该保密避嫌什么的吗?
“我跟我爸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像,又是在队里长大的,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周复卿有些无奈,“我还以为你也知道呢。”
刚才还在想时雀怎么突然和自己在跑步方面较劲起来。
这不送人头嘛!
没想到他是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啊。
时雀是真没想到周复卿居然还有长跑的训练背景:“那你连这跑步机都不会用?”
“我之前一直都是在夸父楼田径场跑的啊。今天他们封闭搞体测,所以我才过来的。”
周复卿不太喜欢在跑步机上跑,他更喜欢太阳照射皮肤、微风拂过脸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