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恭送长公主!”
“恭送长公主!”
在刘孝杰的带领下,整个城楼守卫全部行跪拜之礼。
叶蕴转过身,最后看了一眼洛城城楼,随后扭头上了马车。
苏牧云、秋月白、方伶三人紧随其后。
裴文宇翻身上马,手一扬正要出发,却见城门口传来骚动,不知从哪涌来一群百姓。
“快看,长公主在那儿!”打头的百姓指了指最前边的马车,接着,越来越多的百姓冲出城门。
刘孝杰惊诧的看着这一幕,不由问道:“大家这是要干什么?”
“长公主救了我们的性命,如今长公主要走了,我们想送长公主一程。”说着,所有人当即跪了下来,口中高呼着:“草民恭送长公主,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刘孝杰有些动容,他冲着马车俯身作揖,久久不起。
“长公主,这...”裴文宇骑马来到窗口,一时间拿捏不准该走还是不该走。
叶蕴挑帘望着城门前的景象,心中暗叹一声,她明明说过不要惊扰百姓的!
外面的声音络绎不绝,叶蕴放下帘子,道了声:“走吧”。
裴文宇扬臂道:“启程!”
车轮缓缓滚动,大队人马陆续跟上,而身后恭送长公主的声音还在继续,直到看不见队伍的背影才停。
永安二十七年六月初三,长公主同丞相苏牧云、少将裴文宇、太医秋月白、方伶进宫复命,却被御前新进红人拦于御书房外。
“奴才见过长公主、苏丞相、裴少将,皇上有令,今日不管是谁一律不见。”视线从几人身上随意一瞥,态度傲慢,甚为嚣张。
面上闪过一抹厉色,叶蕴呵斥道:“哪来的混账东西,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窦公公呢,速去将窦公公唤来,本宫要见他!”
哪知,面对叶蕴的呵斥,那太监并无惧色,眉宇间反而扬起一抹得意,兰花指一捏,掐着嗓子道:“长公主息怒,奴才郭德槐,是皇上新封的太监总管,至于长公主说的窦公公,到底是人老不中用了,皇上隆恩,放窦公公出宫颐养天年去了!”
闻言叶蕴眸色渐冷,窦公公在御前伺候了一辈子,怎会突然出宫,这其中定有猫腻!
淡淡瞥了眼郭德槐小人得志的模样,叶蕴道:“既然父皇有令,那本宫也不难为郭公公,待明日再来复命。”
郭德槐笑道:“长公主慢走。”
“裴少将,本宫且问你,窦公公是如何出宫的?”走了一段距离后,叶蕴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回长公主,此事末将并不清楚,末将出发之前御前服侍的还是窦公公。”裴文宇道。
“是么?”叶蕴嘴角划出一抹冷笑:“这倒是有趣了。”
出了宫门,叶蕴看着立在一端的楚辞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
“主子!”楚辞上前行礼,然后直起身道:“自洛城瘟疫一事传回帝都,白芷每日都派人去城门口守着,今早收到主子回来的消息,衡芜猜到主子必先入宫复命,因而让属下来此等候。”
轻笑一声,叶蕴温声道:“辛苦了。”想到身后还站着几人,叶蕴回头道:“诸位一路辛苦,回府好生休息,本宫先行一步。”
“恭送长公主。”
“殿下慢走!”
目送公主府的马车远去,剩余几人转身上了来时的马车,未等马车启程,车外传来一道询问声。
“敢问苏大人可在车上?”
窗帘挑起,苏牧云探出头来,来人是位小太监:“公公找本相何事?”
小太监边行礼边道:“奴才见过苏大人,听闻大人入宫,诸位大人请苏大人到政事堂一叙。”
“都有哪几位大人?”
“朝中半数以上的大人都在。”
微微一顿,苏牧云道:“回去转告诸位大人,本相随后到。”
“奴才这就去回话。”随即行礼离开。
“离开多日,有些政务需去处理,几位先行即可,不用顾忌苏某。”话落,苏牧云从马车上下来,缓步往政事堂方向而去。
留下裴文宇三人面面相觑,最终三人还是决定留辆马车给苏牧云,共乘一辆马车离开。
政事堂,大理寺卿蓟良、刑部尚书郭淮、户部尚书梁年、礼部尚书陈远道、工部尚书厉奉行、吏部尚书方挚、翰林院大学士林志连同向来不与百官打交道的御史大夫秦明围坐在一处,皆面色凝重。
苏牧云一进来便觉气氛不对,当看到端坐首端的庞太师时,心下暗暗生诧,面上仍是风轻云淡的模样。
“多日不见,诸位大人可安好?”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众人心下惊觉,蓦然抬头才发现要等的人不知何时早已站到面前。
一瞬间杂声响起。
“苏相你可算回来了。”
“苏相你要是再不回来,怕是无缘与我等相见了!”
“妖人当道,祸乱朝堂,还请苏相还我络云朝堂一片清明啊!”
诸位大人你说一句,我接一句,听得苏牧云不知所云。
“诸位大人稍安勿躁,苏某远隔洛城,消息受阻,究竟发生了何事,惹得诸位大人如此焦躁,不如坐下来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