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宿命么?人这一生遇见一个对的人,就像是宿命,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付他,觉得自己今生有依靠了,不再随波逐流。
殷珠这一生并不安稳,年少丧母,缺少了太多的人情与疼爱,总是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不安全感,迫切的需要一个可以让自己停泊的地方,然而如今令她萌动的人就在她眼前,莫名的对她说了这么多情话,或许她唯唯诺诺的性子,总该有一丝勇敢。
孟献城垂袖,隔着一层薄纱试探着握住她的手,眼里满是蚕食的野心,然而一瞬之间,全部化问潺潺似水的温柔。
殷珠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少女,纵然心里在斗转,面上还是藏不住的流露,提起婚姻好像下辈子的事似的。
他的心高高悬了起来,有些气馁的吐息,“原是我不配,我该知道今时今地的处境,不该与姑娘纠缠的一起,何况是……良人。”
殷珠脸上有惊惶和害怕,忍不住咬唇,在他的回望里矮下去半寸,狠狠绞这裙边的荷包,“不……我从未这么想过。”
他眼巴巴看着她,仿佛生死全在她一念之间,殷珠吸了口气,犹豫了很久抬起头,“我……我只是不知该如何跟家里提起……”
孟献城忽然睁大双眼,唇角抿出细细的梨涡来,“只要你愿意,一切就交给我来处理,以后你可以毫无保留的依赖我,我会给你一切。”
殷珠能感觉到心在一腔热血里翻滚颤抖,颤颤把手搭在他手上,“那……我就信你一回吧。”
年轻的姑娘经历的到底太少了,这话说完不过一阵,她耳根子就发红了。
孟献城见状,伸手捋过她被风吹乱的鬓角,“你害羞起来真叫人爱不释手。”
殷珠听了更羞急,小鹿似的眼睛灵灵直转,他却笑意更浓,“怕什么?这儿没有别人,我又不会吃人。”
气息暖暖的拂在脖颈间,有点点湿热的意味,殷珠只觉得掌心里的一点温热向周身弥漫,脑中空白,心底却是十分的喜欢,仿佛如溺水的人,被无尽的浪花深深包裹,逐渐沉溺。
风吹过树叶,一颂远风吹进山顶的树梢间,寸寸斜阳落在褚黄色的庙墙上,晃出一片金光。
庙宇的窗户悄悄落下,文绣缩回身子,心里一阵琢磨,“杜姑娘这会子还没回来,不是遇见什么事了吧?”
蒲团上的人伸了个懒腰,“皇室进出之地要被封禁的,想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她到底是朝中二品将军的嫡长女,量谁也不会没有眼力见。”
她抬头看着神案上的菩萨,旁咽了两口唾沫,想着前不久沈望舒跟她说的话,隐隐有些不忍,“我只是在想一件事,如果设计沈家灭门惨案真的杜重诲的参与,那对杜姑娘该是怎样大的打击。”
媞祯暗自低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可凡是人,总会有取舍,总会因为自己的选择而伤害到无辜的人,何况别人的仇恨,我更没有资格去插手。”
听着外头有门声开阖,媞祯极速翻译过来把蒲团摆正跪好,双手捧起一副十分虔诚的模样,不一会,一个老嬷嬷推开门,向里面躬躬腰,“回王妃,两个时辰到了。”
媞祯转说好,做模做样的扶着文绣的手,慢慢出了门。只见另边两个房门也一一被打开,南阳王妃和慎郡王妃互嗔了一眼,各自朝着各自的方向遥遥而去。
因念着殷珠一去不归,媞祯心里也生疑,所以对于南阳王妃同路的邀请给予婉拒,这一劫难本就因她而起,故南阳王妃只是极其愧疚的笑笑,到底惴惴不安的先行了一步。
庙中松柏苍天,假山嶙峋,比别处多了几分浓荫翠华,这时节苑里满是果香,顺着浓厚的气味,才在一处山石后发现了几颗冬枣树。
走得微觉腿酸,媞祯靠着石头缓缓坐下,环视着四周,更是惊奇这人那儿去了?
忽然身后有个人声靠近,“看来王妃的壁已经面完了。”
媞祯顺着熟悉的声音回头,静看了一晌,报以微笑,“这次我是丢人丢到家了,连你都知道我被罚在这里,瞧方才南阳王妃一脸的提心吊胆,看来南阳王并不是好相与的人。”
沈望舒甚是不在意的模样,“他做戏做得足,三分的凉薄也能能演出十分的礼贤下士,所以在我还有利用价值之前,他是不会露出狐狸尾巴的。”看着面前人的眼睛,徐徐中竟有一丝情怯,“你……还好吗?”
媞祯以为是在问她被罚了一遭如何,打趣说笑,“还能真跪?装装样子罢了,有这份虔诚跪菩萨,还不如跪我爹。”
她抬头向他吐吐舌头,“又不是小孩子,士溪哥哥用不着担心,只管做你的事,这个时候因人情而生事故才是大忌。”
沈望舒怔怔的,论如今的身份,他对她的关心有着极大牵强和不妥,失落地垂下眼,抿唇一笑,“话说是如此,但操心惯的又怎会那么容易放心。”
慢慢转了话锋,“有件事我想问你,你……认识孟献城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