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早就知道,和擅长封印术,比起防守更倾向于攻击的漩涡,千手一族一直是个倾向于平和的忍族。
假如两族都搬到一处不适宜生存的环境,那么漩涡一族就是利用封印术强迫自身去适应环境,又或者强迫环境适应他们,但恶劣的环境并没有根本上的变化。
而千手一族则是在适应环境的同时也利用自身的能力来让这个环境从根本上变得适宜生存——这一点,应用到战争中也是一样。
所以他也非常清楚,以千手一族的查克拉量,全力使用水遁或者土遁的情况下很轻易就能改变双方所处的战场,做到攻守易势。
如果是原先也就罢了,只要能看清周围,及时调整脚下的查克拉并借着高地迅速脱离便可轻易应对,但现在……
凌眉头皱的更紧,他的小腿已经因为未能及时调整查克拉被泥泞的地面吞没,强裹着他向不知名的方向而去。
凌重新凝聚查克拉,在被那土浪吞没更多身体之前,将小腿拔出,踩上那如同汹涌海浪一般令人难以驻足的土浪。
【这可真是麻烦了。】
凌暗叹一声倒霉,他自目盲之后就一直在使用感知忍术来对外界进行感知,但感知忍术其实非常容易被干扰,其中,周身被巨量的查克拉充盈时,更是能令他感知到的所有信息混成一片无从辨别。
而眼下这个不知被哪个千手释放的土遁忍术对他来说更是麻烦中的麻烦——如果是水之国那些会用查克拉充盈雾气家伙,他只要通过地面进行感知就好,虽然麻烦,但还有一定的作战能力,可现在……
凌竭力稳定身体辨别的同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因为感知忍术还有通灵兽,以至于他有些懈怠了,结果现在居然连这种简单的情形都应对不来……
【还真是狼狈,看样子这次回去之后要针对这种情况想想办法了……不然的确没办法再在正面战场进行——诶?】
却是柱间一把拉住凌握刀一方的手腕,拉着凌往外跑去。
凌甚至因为过于不理解和震惊就这么被柱间拉出去好一段路,但他很快就甩开柱间的手,并借着单纯耗费查克拉的扩散感知,跃上一处还没被完全淹没的建筑,凝声开口,“……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柱间深吸一口气,用力握拳给自己壮了壮胆,“我在帮你。”
凌沉默了,虽然他截至目前只活了十五年,但他还真是头一次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听听对面那小子在说什么?
帮他?
……认真的吗?
凌狠狠皱起眉,捏紧杖刀——他虽然总和对手说着什么互相帮助,也愿意为了共同的利益主动向他族做出些许妥协,但要真的涉及任务冲突,那绝对是毫不犹豫地下死手。
哪怕是总和人说自己性格多么好,行事多么有趣的漩涡易也不会傻到在两族有冲突时对自己留情——私下那就另说。
【这孩子不会是上次被易带出去后坏了脑子吧……】
凌不自觉动手扣了扣刀柄,想着要不要在动手前再为自己辩驳两句。
见凌没有反应,柱间的胆子又大了些,他微微提高音量,“我和你一样,不想对他人抱有恶意,所以早在几年前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就想要和你谈谈了,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绝对能理解我的,毕竟我们都向往着和平!”
凌扣着刀柄的手指更加用力了——他不是,他没有,别乱说。
柱间环视四周,长出一口气,同样踏上那处残垣,却只小心地站在与凌对立的边角,“你也一定觉得双方的战争毫无意义吧?”
闻言,凌终于换了个姿势,拄着杖刀面对着柱间,那表情多了些兴味,“这一点确实……毕竟忍者间的仇恨的确毫无意义,就像你从来不会去憎恨一把武器,只会憎恨持有武器的人。
但同样可惜,忍者唯一的失败之处就在于他的根本是人而不是物,而人类无法彻底摒弃情感,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无用的敌意和憎恨绵延。”
“就是如此,明明我们都是头一次见面,却不得不因为彼此的名姓区分而互相残杀!”柱间就像找到了知音,甚至激动地踏前一步,“这难道不是太傻了吗?所以——”
凌表情困惑起来,“为什么要这么说?”
“……诶?”
“难道你认为忍者是什么非常有意义的职业吗?”凌利用查克拉感知着周围,将一处处脱离土浪的制高点记在心中,规划着行动的路线,“忍者存在的意义就是战争工具,是为了他人私欲而行动的武器,以忍者的身份去追求意义本就是错误的事情。”
“所以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就该被制止啊!只要大家一同努力,能够互相理解,和平绝对会降临的!”
“那你的宗族要怎么生存?”
柱间一愣,不明白凌为什么会问到这个问题,皱眉思索片刻后开口,“当然是以忍者为主体去承接任务……”
“如果你对和平的理解只有这种浅薄的程度,那这个话题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凌轻笑一声,重新确认了背在后背的卷轴和刀鞘有没有绑好,“像是我刚才说的,忍者就是战争工具,只要忍者还存在着,并继续履行着本职,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