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弥漫起淡淡的迷雾,能见度偏低。
绵绵细雨也有下大的趋势,还好海风吹打在兰蒂号硕大的船身上,这几百亿的船身依然能稳如泰山,不断破浪而行。
黎锦夏睡醒了,摸向身边的位置,没人,床单上凉凉的,根本没有人睡过。
厉霆琛平时几乎寸步不离她,尤其她每次饿的时间点不固定,而且要吃东西就得立刻吃,一刻都等不起
否则胃就会很痛。
现在也不知道是几点了,他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黎锦夏起身去卫生间,衣帽间转了一圈,确实没有人。
连被她催眠的夜冥爵也不知哪儿去了。
她心下一想,该不是厉霆琛回来,看见夜冥爵在,误会了,和夜冥爵发生了什么冲突。
怪也只怪她睡得太沉,这孕吐反应减弱后,她不止贪吃,还贪睡。
是一点都没有察觉。
情急之下,她拉开房门,正好就见到简泽,心下一喜,赶忙问:
“简特助,你也来了?”
简泽见她起床了,忙叫身后的服务员把餐车推进去,里面都是爷亲自挑选的早点,特地为夫人准备的。
“是,我昨天就来了,只是您睡着了,不知道。”
黎锦夏看到服务员推进去的餐车,依然如平时那般丰盛,就知道谁的心意。
她又忙问:
“我睡太沉了,倒是没注意,你们爷是不是回来了?他在哪儿呢?”
简泽虽然知道爷一直都陪着夫人,可也不能把爷的大号给曝出来,以后等着夫人慢慢揭晓吧。
他恭敬且礼貌地回:
“爷回来了,看见您睡得香,没舍得打扰。这回!他有事,忙完了,就过来。”
黎锦夏知道他没事就好,“那四宝他们呢,也好吗?”
简泽颔首:
“都好,您不必挂心,爷就是怕您不放心,特地让我过来一趟,跟您说明情况。”
黎锦夏想到彬彬和萱萱被绑的样子,还心有余悸:
“那他呢?有没有受伤?”
简泽替自家爷感到欣慰,温声回:
“没有,咱们的人赶到的时候,四位小主子都好得很,有封家三公子护着,那云少只是虚晃一枪。”
黎锦夏点点头,“三位哥哥都在,我就放心了。可……”
她又想到什么。
觉得不太对劲。
“可是你们爷既然没事,为什么不回来找我?还有事情比我还重要么?”
这照厉霆琛的性子,不会那么久不过来找她。就不怕她被云琦给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夜冥爵,也是冲着灵石来的。
他就那么心大,放心她一个人待着。
简泽面露为难:
“这,等爷回来,亲自跟你说。行么,夫人?”
自然是知道厉霆琛的性子,不喜欢旁人插手她和他的事。
黎锦夏也忍住疑问,没有刁难简泽,因为她昨天一时任性,耽误了他。
不然以他的行事作风,昨天必定不会留什么把柄给云琦。
她想,自己被云琦劫走,已然是动了他的底线了。
现在,哪里还敢任性。
于是,她便托简泽转告:
“那你跟他说,忙完了,早点回来。我不太舒服……”
她心里就是惴惴不安的,得快点见到他才能安心。
平时天天都在一起的,这么长时间没见,还有这么多变故,她却是一面都没见上他,只能干等。
但终究不想再误他的事,于是叹息一声,转身回房。
***
马戏团用作表演的驯兽笼中,大灯炽烈地照射而下,云琦被铁链吊着双臂,整个人都悬在半空。
他的花格子衬衫早就皮鞭抽烂,像块破布吊在身上,从头到脚,包括脸上都都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都是鞭痕,且皮开肉绽,能看见森森白骨。
然而在他的头顶上正方,还悬着一桶透明的不明液体,只用几根钢丝固定,好像随时会倾覆而下。
二楼,灯光最幽暗的地方,曾经也是云琦狂撒钞票雨,醉生梦死的地方。
身着纯黑色商务西服的厉霆琛,翘着腿,冷厉如鹰般的目光瞧着囚笼之中的云琦,仿佛掌握生杀大权的神明。
他的丰唇轻启:“云少,滋味如何?”
云琦深知今天难逃一死,朝着囚笼之巅,虚弱道:
“我云家可是四大传世家族之一,厉霆琛,你今天动了我,难道就不怕四大家族报复么?”
厉霆琛眸色岿然不动,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手里夹着一支雪茄烟,冷酷又嗜血地挑唇:
“我还真是没有把你,还有四大家族放在眼里。敢动我的人,就得付出十倍,百倍,甚至万倍的代价。”
他用烟头烫断了手边的一根钢丝。
那钢丝极细,连接着云琦头顶悬着不明液体的装置,断裂后,整桶不明液体都浇灌在云琦身上。
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瞬间饱受侵蚀,痛不欲生。
云琦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厉霆琛看着这样的云琦,仿佛看着一只蝼蚁般不屑,“怎么样,云